蘇田瑜轉年便是十八,這個年紀還未嫁人,在京城的確落人話柄。她被戳中痛處,言語更是惡劣,“你有心思操心我嫁人的,不如想想你如何挽留王爺的心,王爺先前那般疼愛你又有何用,眼下仍是流連花樓,置你於不顧。”
“可見先前王爺待你的種種皆是假的,一個側妃不得王爺的心,府中妾室又懷有身孕,我看你日後要如何自處。”她早便等著這一日,得知夜九笙不管不顧流連春滿樓,真是太快人心。
閔若黎置若罔聞,輕描淡寫的噢了一聲,“你嫁不出去,便整日嚼舌根,這隻會讓你更沒人敢娶。年後你便十八歲,皆說女大十八變,不知你會不會變的有人要。”
論殺人誅心,無人能比她的口舌。
周圍人聽見此言嗤笑連連,尚書府的嫡女又如何,一樣無人肯要。
蘇田瑜被戳中痛處,惱羞成怒,不管不顧地上前推搡她肩膀,“住口,你胡說什麼,我爹是尚書,我是尚書府嫡女,隻要我想嫁,我立馬便能嫁!”
閔若黎順勢摔倒在地,誇張地呼痛,“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何至於讓你這般氣惱。你本便未成婚,還不讓人說了。”
眾人隻看見眼下閔若黎是弱勢群體,紛紛不滿。一人地嘀咕道:“嫁不出去她還是有理了,真是不知她有什麼可驕傲的。”
“自己沒有人要,反而來嘲笑別人,五十步笑百步。”
“難怪十八歲還未成婚,原是性子不好。這般心性的嫡女,何人敢娶。”
蘇田瑜看向議論紛紛的吃瓜群眾,怒火翻湧卻說不過眾人,隻得快步離開是非之地。
待人走後,閔若黎輕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朝周圍人作揖答謝的。打聽到夜九笙已經離開春滿樓便回了王府。
此事本這般揭過便罷了,不知怎的京中刮起詆毀蘇田瑜的熱風,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從家長裏短變為一致說蘇田瑜嫁不出去是性格惡劣、囂張跋扈。
蘇田瑜十八歲未嫁人本便是蘇家父母的心頭病,如今滿京惡評,更是無人敢登門提親。眼看女兒熬成老姑娘,蘇母坐不住了,強行將蘇田瑜帶到王府道歉,企圖彌補。
兩人在前堂等候片刻,閔若黎與安寧郡主一同走進前堂。見有人跟隨,蘇母麵色微變,“側妃娘娘,這位是?”
安寧許久未回京,亦不參加前朝宮宴,蘇母未見過也是有的。待得知此人是郡主,連忙起身行禮,但也因此不好意思再提道歉的事。轉念想到蘇田瑜的婚事,隻好硬著頭皮豁出老臉。
她內心掙紮幾秒,拉著蘇田瑜道:“側妃娘娘,我聽聞昨日我家的逆女對您不敬,已然在家中教訓過她了,此番前來便是帶她來向您道歉,還望您能高抬貴手原諒她,能在外人麵前為她說說話。”
聽到最後半句,閔若黎方知道她們此行的目的。道歉不重要,是否原諒亦可,重點是幫著她們在外人麵前澄清。思及此,笑道:“蘇夫人,昨日的事大家皆看見,不是三兩句話可以解釋的。莫非我要說昨日並非蘇小姐推我,而是我自己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