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喊著女兒哭訴,男人亦悲痛落淚。
夜九笙正要上前詢問,閔若黎便將人拉住,待夫妻兩人情緒逐漸平複,不再痛哭,方過去說道:“二位節哀,雖說現在不適合詢問你們,但姑娘死的蹊蹺,想必你們也不願看見她枉死。”
夫妻二人相互看向對方,婦女來回答,“她是我們的女兒,她手臂內側的紅胎記,是出生便有的,我們絕不會認錯。草民家境貧窮,她下麵還有兩個弟弟,為了維持家計,她便在春滿樓跳舞謀生,偶爾也有人看中她的樣貌糾纏她,她每每拒絕,不知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這般狠啊……”
說到最後便泣不成聲,男人將話接過去,“她雖在那種地方,卻不是隨便的姑娘。她失蹤後,草民去春滿樓找人,可春滿樓的掌櫃術卻把草民趕出來了。草民人微言輕,但求王爺為草民做主,找出凶手,繩之以法。”
答應他們尋找凶手,征求他們同意之後便將屍體繼續停留在放內。從密道向王府走去,閔若黎忽然開口,“紅鸞與死者有同樣的胎記,皆是樓裏的舞姬,死者又是在紅鸞出現前後失蹤。有沒有可能紅鸞因為某些目的,代替了死者在春滿樓的位置。”
順著這條思路思考,夜九笙亦有些想法,“或許死者是真的紅鸞,現在的‘紅鸞’是假貨。她之所以這般做,便是知道本王常去春滿樓,是以在與本王初次碰麵便主動接近本王。”
這般想著,思路愈發清晰,距離真相也愈發接近,但若要真相大白,還需查清假紅鸞究竟是何人,有什麼樣的目的。此事在回府之後,閔若黎便私下裏讓蕭月秘密調查。
還未在拂風堂歇息,流珠便來稟報,長公主請她過去用晚膳,公主府的馬車已經在府門等候。
閔若黎初次體會這樣的待遇,上車後心情便很喜悅,仿佛公主府的馬車與其他馬車皆不同。
晚膳豐盛,肉菜齊全,另有羹湯,府裏的婢女也在旁服侍二人用膳。
長公主將下人屏退,隻留素揚在房門守著,先是漫不經心的暗示,“我聽聞你與王爺的婚事是太後一手促成,且太後認你做侄女便是抬高你的地位,如此看來太後很喜歡你。”
乍一聽此事,閔若黎微愣,低頭挑著魚刺,實則思考她為何忽然提起太後,莫非是看出什麼了。未看清她的心思,便模棱兩可的回答,“我與太後認識的時間比認得王爺還早些,或是說我們有今日,與太後脫不了幹係。”
聽聞此言,長公主更為肯定自己猜測,也不再旁敲側擊,直言問道:“若黎,你與太後究竟是何關係?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她並非是質問的語氣,閔若黎也相信她是擔心更多,放下筷子沉默片刻,緩緩道:“長公主,我便不隱瞞了,你猜測的不錯,我的確是太後的人。”
長公主驚訝的猛然看向她,先前隻以為她與太後之間有某種勾當,但從未想過她原本就是太後安插在夜九笙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