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撣了撣爆炸時沾染上的灰塵,臉色不佳:“有人安裝炸彈,炸飛了班森,可憐的玫瑰成了他的陪葬品,早知道應該送一束應景的雛菊。”低頭看了看領子,“希望他的碎肉沒有沾在我的衣服上。”
已經走到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中間的黑貓聞言停下腳步,轉身要走,被雇主的手撈了回去。
“嫌棄自己的主人是不行的。”雇主捏著它的耳朵。
黑貓高傲地撓了他一爪子。
手背出血,雇主不以為意地笑笑,低頭將血舔舐幹淨,傷口已愈合。
威斯敏斯特宮前混亂不堪,梅西翁驅車離開。
“去哪兒?”他問。
雇主道:“回家收拾東西,看來我們也要去法國待一陣子了。”
雇主的決定還是下晚了。
梅西翁還在酒窖選取雇主到法國後會惦念的美酒,警察已經找上門。
“歐西亞·張伯倫先生,現在有理由懷疑您跟今早在威斯敏斯特宮外發生的一起爆炸案有關,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雇主——警察口中的歐西亞·張伯倫冷靜地拿起外套:“可以請我的司機跟在警車後麵嗎?我怕我離開的時候打不到車。”
警察道:“那他還要帶上住旅館的錢。”言下之意,他不會很快被放回來。
歐西亞走到花園,正在園子裏玩耍的黑貓撲過來。
歐西亞停下腳步,溫柔地撫摸它的後背:“我很快回來。”
黑貓的尾巴勾住他的手腕。
歐西亞問警察:“我可以帶它一起去嗎?家中沒有人照顧它,事發時它和我在一起,可以當貓證。”
警察道:“您還得帶上足夠的貓糧。”
走到門口,歐西亞道:“還有……”
“什麼?”警察不耐煩了。
歐西亞摘下一朵玫瑰花:“送給你。”
警察愣了下,警惕地看著他過於出眾的容貌:“在二戰時期,您的行為可能會被迫接受荷爾蒙療法。”
歐西亞笑了笑:“也許吧,如果那時候的你沒有被德國炸飛reads;。”
警察:“……”
歐西亞抱起撓自己腿的黑貓,漫不經心地問:“你不喜歡玫瑰花?”
警察陰沉著臉:“班森主教過世時,手裏也抓著一支玫瑰花。”
歐西亞沉默了一下,道:“我並不是想詛咒你。”
警察看了他一眼,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好吧,盡管自己對男人不敢興趣,但是收到一個來自帥哥的玫瑰花好像也是一次不錯的經驗?他伸出手,打算將花接過去。
歐西亞:“但是老班森手裏的那朵玫瑰花和它一樣,都是我親手從花園裏摘下來的。”
警察決定管好自己的手。
歐西亞被帶到警局,一個專門的房間裏。
房間裏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盞台燈。窗戶開得很高,隻能看到警局對麵的大廈窗戶。
歐西亞坐下來,將黑貓放在桌子上。
貓從桌上跳下,又被歐西亞抓了回去。
“地上髒。”他。
黑貓的爪子在他大腿上磨蹭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門打開,一個頭發花白卻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老人穿著黑色西裝,拄著拐杖,慢吞吞地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歐西亞:“你脖子上的十字架露出來了。”
老人不慌不忙地拉開椅子坐下,將拐杖倚靠桌子,微笑道:“我沒有戴十字架。”
歐西亞道:“那你肚子裏一定裝了一桶聖水。”
老人道:“那對您不起作用。歐西亞·張伯倫,哦不,歐西亞·岡格羅先生。”
歐西亞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仿佛對自己身份被揭穿早有所料:“我該怎麼稱呼你。老家夥?老不死?”
老人道:“我在您麵前,萬萬不敢當這個‘老’字。您參加模範議會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事實上,我在教會裏算是青壯派。”
歐西亞道:“看來,我在你們的眼裏已經毫無秘密可言了。”
老人:“不,還是有那麼一點兒的。比如,”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紅寶石鑲嵌的金懷表,放在歐西亞的麵前,“這個。”
歐西亞目光挪到懷表表蓋凸起的圖徽上。
老人身體微微前傾,聲音低沉:
“在班森主教遇害現場找到的。”
“您應該不陌生吧?”
“邁卡維的族徽。”
“那個,血液被詛咒的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