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球員超齡歸超齡,卻沒有倚老賣老的心思,都早早地來到了足球場。
來也巧,傍晚的時候,羅馬還是彩霞漫的好氣,六點半起,就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到七點的時候,雨勢變得飄忽,下一陣,停一陣。血族和教廷站在休息通道裏,虎視眈眈地瞪著對方。
到七點半,主辦方才緩緩登場。
不等球員們發出質問,安斯比利斯先下手為強地驚歎道:“你們竟然真的來了。”
……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可以不來嗎?
教廷和血族瞪著他。
別他們,連歐西亞也覺得安斯比利斯現在的表情挺氣人。奇怪的是,以前的安斯比利斯明明不是這樣子的,這麼會變得這麼多。
他一邊感慨,一邊覺得他賤賤的模樣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裏看到過。
正卯足全力模仿愛人話神情的安斯比利斯痞痞地聳肩:“我以為下雨你們回家收衣服了。”
昆廷道:“我們有人類用烘幹機。”
紅發血族不甘示弱:“這就是我們將衣物送到你們開的幹洗店的原因。”
還沒有開場,火藥味已經彌漫球場,連雨水都被蒸幹了。
安斯比利斯道:“不管是神停止了哭泣,還是澆完花了,我們最好快點開賽。”
血族率先走向球場,教廷邁步前,昆廷突然道:“我不喜歡你的這個笑話。”
安斯比利斯道:“那我就達到了目的。”
“……”
昆廷和紅發血族站在雙方隊列的最前方,後麵是三乘三的陣型,讓歐西亞眼前一亮的是,雙方都安排了一名守門員,明他們是認真地想要打一場球賽。
他一度以為這個球場上即將發生一些競技場才會發生的事。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太真了。
哨聲一響,安斯比利斯還沒有將球拋出去,雙方的球員已經衝入對方的領地,進行了一場廝殺。教廷這次是有備而來,人手一把水槍。當他們的手指扣動扳機,那槍口噴射出來的濃鬱的聖水味道幾乎將場內的血族熏得暈過去。
不止他們,連場邊的歐西亞也受到影響:“好久沒有聞到這麼濃鬱的聖水了。”
安斯比利斯道:“看來他們選對了供貨商。”
歐西亞看著他手裏的足球:“他們要多久才能發現場上沒有球?”
安斯比利斯道:“當他們想要三分上籃的時候。”
盡管這個笑話有點冷,但現場的形勢差不多這個意思了。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場足球比賽,守門員都已經衝了出來,英勇地站在了隊伍的最前線。
歐西亞踢了踢安斯比利斯的鞋:“這個時候裁判應該吹哨發黃牌了吧?”紅牌都可以發一遝了。
安斯比利斯點頭道:“沒錯。”
“那你還坐著?”
“問題是,”安斯比利斯緩緩道,“誰我是裁判呢?”
“……那你的身份是?”
“顯然是讚助商啊。”
“……哦,那繼續看吧。”歐西亞伸了個懶腰。
安斯比利斯肩膀微歪,歐西亞靠了過去,兩人頭靠著頭竊竊私語,一個今的晚餐不大好吃,一個開胃酒還可以。
了一會兒,安斯比利斯見歐西亞的眼皮子慢慢地耷拉下來,低聲道:“困了?”
歐西亞道:“無聊。”
的確無聊。
球場上的雙方隨著對掐著,卻也沒有使出全力。畢竟腦袋上還頂著停火協議,打鬧還能算是競技範疇的“職業精神”,要是弄個頭破血流的,教廷和血族兩邊都不會善罷甘休,一不心鬧出個聖戰後傳,就真的是千夫所指了。
安斯比利斯吹響了哨聲。
球員們又撕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等著他訓話,或者出示黃牌——如果他準備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