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一晃三天過去了,這三天中她在疼痛中昏過去,又在疼痛中醒過來,生不如死的折磨,讓一心求死的她,心裏生出了無限的恨,她恨那個女人,她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因為所謂的忠心逼自己冥婚,她可以理解,為什麼冥婚之後她要趕盡殺絕,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扔青龍崖!
她好恨,既然她要她死?她偏偏不死,哪怕如牲口一般的活著,她也不死。
她費力的歪過頭,努力的咬住頭邊的野草,哽咽的吃著,野草的葉子上麵很尖銳,將她的舌 頭劃破了,她就就著血咽下去,晚間腹中的疼痛讓她知道這野草有毒,可是,她在崖頂被扔下來,摔的手斷了,腿斷了,腳也斷了!她動不了,起不來,沒有辦法找別的吃的。她看著那一顆顆的毒草,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她情願被毒死。
破釜沉舟般的她依然吃著,承受著毒草帶來的疼痛,從兩三天一次到一天一次最後到一個時辰一次,她咬緊牙關挺著,幾天後,她發現她吃的毒草長的速度奇快,幾乎她吃完後一天就會長出來,這還真是詭異,不過她沒有時間在意這個,為了活命隻要它長,她就吃。
一晃她在崖底一個月了,她吃著毒草沒有被毒死,反而習慣了,腹中的絞痛慢慢的不見了!這一個月中,她的手慢慢的接上了斷骨,能動了!她抬起自己雙手的那一刻眼淚又落下了,雙手的骨頭沒有正位接上,長出了畸形,一雙手再不是纖纖如玉,反而如同怪物的爪齒一般猙獰。
眼淚落過後,她依然堅強著挺著,吃著身邊的野草,眨眼又過去了一個月,她的腿斷骨慢慢的接上了,她能爬行著移動自己的身體,也可以找些野菜吃,不光吃野草。又過了一個月,她的腳骨慢慢的接上了,她爬著找了一個木棍,拄著木棍能緩慢的走動著。她的腿和腳也因為沒有被正位接骨變的一個長一個短,她成了瘸子。
她的眼淚流幹了,她不敢奢望什麼了,卻意外的發現,本來如幹骨一般瘦弱的自己,肚子卻出奇的大了起來,她將手摸到肚子上麵,清楚的感覺上裏麵有東西在動!她驚恐的坐在地上。她見過這種情況,她是……懷孕了!
她懷了大少爺的鬼胎?
啊……不要,她不要!
她瘋一般的喊叫,可是喊了半天才發現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啊……啊……
她試了好幾次,還是這樣,沒有任何的聲音,她成了啞巴!她轉頭看著茂盛的毒草,將眼淚逼了回去,這就是命麼?為了活命食了毒草,卻因為食了毒草而變成了啞巴!她想起來了那個女人說的,有因必有果!這樣的果,當初她要種了多惡的因啊!
日子緩緩流過,又過了一個月,她在崖底四個月了,最後的這一月,她用盡了辦法都沒有將肚子裏的鬼胎流掉。而這時,她的斷骨也好的差不多。
是時候走出去了!她心中想著。拿起了陪伴她一個月的木棍找準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著。她不知道方向,她也沒有學過野外的求生技巧,好在這裏好像沒有冬天,四處生長著不知名的野草,她餓了也不管有毒沒毒隨便摘了就吃,腳被磨破了,她就咬緊牙關挺著,直到磨成了厚厚的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