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路恬眯眼,“這可不盡然。那古墓建造了數百年,哪裏去找那麼多工人?不過是為了幾兩碎銀子拚命的百姓罷了。”
“屬下覺得也是。最主要的不是那些累累白骨,而是埋在地下數百年,被炸開的時候所有人都毫無防備。所以附近很多人都染上了屍毒。”
路恬轉身下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屍毒?都埋了數百年......”
這個確實也有可能。
若是工人,埋葬的時候肯定沒有那麼多講究。
“確實是屍毒,這件事護衛已經稟報給了主子。好在那邊有不少醫術還不錯的江湖人,他們出手幫著治療,現在情況還不算太嚴重。”
路恬點著頭,走到水盆邊上洗漱,玄晴幫忙拿了毛巾,繼續稟報外麵的情況。
“原本打算晚些時候出發的許多人今日聽到消息都有了動靜。大部分已經開始動身往古墓而去。”
路恬簡單洗漱,拿過玄晴手裏的毛巾擦臉,“雲珟那邊著急嗎?”
路府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她這個時候還不能動身。
“主子不著急,主子還說,這個時候去了也是在古墓外浪費時間。可以等姑娘這邊全都安排好再動身。”
“那就好。”路恬坐到梳妝台前,讓玄晴幫著把頭發簡單整理好才起身。
“路貞什麼時候到京城?”
“根據護衛那邊的消息,應該就這一兩日了。”
“嗯。費氏沒幾日了,二房和三房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二爺去刑部頻繁了一些,每次從刑部回來都是紅著眼眶。守在府中的暗衛說,看到過好幾次二爺到後院來,應該是想來找姑娘。不過,每次都是走到一半就折返回去了。”
路恬眉頭動了一下,“他應該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確實。”
“三房那邊呢?”
“三爺基本沒什麼事,除了忙公務,現在基本就在府中呆著,就連出去吃酒也很有分寸。至於刑部那邊,三爺被二爺拉著去過兩次,之後就再也沒問過。”
路恬冷笑一聲,“這路士洪還真是個沒良心的。費氏在府中的時候對他這個兒子可是不錯的。”
玄晴也認同這一點,“是啊。如今費氏沒幾日了,連姑娘都不再多計較,路士洪卻還是擔心自己會被連累,不願意和自己的親娘多接觸。這種沒心沒肺的人,屬下覺得,說不定將來還是一個禍患呢。”
“也未必。”路恬倒是無所謂這點,“路士洪腦子簡單,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蠢。但是,他膽子也同樣很小。經過之前的事情,他現在收斂了很多,不明白的事情都不去做。如此,就算真的抵不住誘惑,應該也惹不出什麼大麻煩。”
“姑娘這麼說的話,那就暫時不管他。”
“嗯,不用管。走,咱們去醫館,我今日要把給樂姿的藥膏做出來。”
這一次離開,回來的日期不定。她也做好了再也回不來的打算。
所以,事情還是挺多的。
玄晴應聲跟上,那邊去拿早膳的玄夜也很快回來。
主仆三人直接在馬車上隨意的吃了幾口早膳。
藥膏隻要做出來,後麵就都簡單了。
路恬一直忙道傍晚,看著小巷子裏堆滿的瓷瓶。
“讓人給樂姿送去吧。”
玄晴應聲,“是。”
路恬甩甩累的發酸的胳膊,往藥房外麵走,“對了,跟樂姿說一聲,明日宴會我就不去了,我走之前會單獨約她們出來。明日我要試著做一些能把詩穎治好的藥材。”
玄晴應下了,抬腳跟著路恬往三樓的書房走。
“姑娘,您不去的話會不會不好?帖子收下了,這麼臨時變卦,萬一樂小姐多想......”
玄晴沒有把話說完,路恬卻轉身笑著看了玄晴一眼,“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多想不多想是她的事情。”
“咦?姑娘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玄晴好奇的問著。
“嗯?我看出什麼了?”
玄晴眉頭皺了皺,帶著思索,“屬下說不上來。就昨日在皇宮的時候,總覺得樂小姐有些奇怪。”
路恬抬腳近書房,“你也注意到了?”
“嗯。屬下站的雖然遠,但是,姑娘跟樂小姐兩人說的話全都聽清楚了。”
路恬眸色清幽,嘴角微彎,語氣淡淡,“咱們不要多猜測,也許,樂姿是擔心我也說不定。至於別的......反正我們要去古墓了。若是回得來再說。若是回不來,誰還管她什麼心思。”
“也是。”玄晴聽路恬這麼一說,也不多琢磨了。
另外一邊的樂府。
樂姿收到一整箱的藥膏,看著放在最上麵的宣紙上所寫的注意事項,臉上是感動,眼底是沉澱的複雜。
“恬恬,謝謝你了。”
“小姐,路姑娘說明日的宴會恐怕沒時間過來。因為路姑娘要為錢小姐研製藥材。”
“給詩穎製藥嗎?”
“是。送藥過來的護衛是這般說的。”
樂姿擺手,“我知道了,你們下去準備吧。既然沒空,便無所謂吧。”
“是。”
下人離開,樂姿臉上所有表情漸漸收斂。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這句話大概就是形容你們兩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