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又咳嗽了兩聲,失落的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心裏既覺得溫暖又酸澀,“沒人能研究出來的,我已經認命了,涼城,人生就是這樣啊,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在哪裏停下來。”
陸涼城啞然失聲,將他放開,默默在旁邊的沙發傻瓜坐下,臉上陰沉。
秦桑榆也沒有說話,昨晚醫生或許是看出了陸曉和白玨之間的關係,所以才說白玨是簡單的低血糖和營養不良,等到陸曉離開了這裏,他們才鄭重的將真實情況說了出來,秦桑榆和陸涼城當時隻覺得晴天霹靂,兩人一直沉默到今天早上,直到白玨醒來。
陸曉在門外靜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話,心裏疼的揪了起來,她拚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沒有讓自己的哭泣聲傳出來,身體靠在牆上瑟瑟發抖,臉色也慘白的沒有血色。
陸涼城他們根本不知道陸曉就在外麵,幾人都以為她還在睡覺,所以說話絲毫沒有顧忌。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你才二十六歲,就算能活四年,也才三十歲,男人三十而立,你不該是這樣結局的。”
陸涼城滿臉複雜的說著,心髒在抽疼,有些泄氣的將病床上的被子扯了扯,眼眶發紅的看著他。
白玨倒是覺得沒什麼的,現在的他無牽無掛,反正什麼都不在乎了,他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裏多少有些悲戚,但是在兩個朋友的麵前,他還是忍住了。
“我會馬上讓人去研究的。”陸涼城蹙眉說道,他在醫學上認識幾個教授,要是他們能夠答應的話,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
秦桑榆伸手拉住了陸涼城,示意他不要這麼激動,白玨的心裏肯定也很難受,何況他還有放不下的人,現在這種情況,隻是強撐罷了,不想他們太傷心。
她想要拉著陸涼城先離開,彼此都平複一下情緒,但是轉頭就看到陸曉在外麵站著,眼底深處憤怒又悲哀,但是所有的情緒在最後都變成了泡沫,她讓開了自己的身子,示意陸涼城和秦桑榆先出去。
秦桑榆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剛想出聲安慰,可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能扯扯嘴唇,拍拍她的肩膀後,離開了這裏。
轉眼,這裏就隻剩下陸曉和白玨了,兩人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誰都沒有說話。
白玨想讓自己的臉上扯出一絲笑容,但不管他怎麼努力,似乎微笑都太難了,隻能靠在枕頭上,“你都聽到了嗎?曉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來招惹你的,其實我這樣短命的人,就應該離女孩子遠遠的。”
他越說,心底的那種悲涼就越是隱藏不住,最後很累的閉了閉眼睛。
陸曉走過來,坐在他的麵前,“不是你招惹我,是我主動來招惹你的,是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我很感謝你的出現,你也不會死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怎麼會平靜,像是洗盡鉛華,突然變得那麼清淡了。
白玨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但是想到什麼,伸到一半的手突然停下了,失落的收了回來,“我沒什麼後顧之憂了,曉曉以後會找到一個很愛的男人,至於我,隻是你人生當中的一個過客,我本來以為會陪著你走很遠的,至少還能再走四年,但是我知道你現在不會原諒我,所以我們要提前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