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的心裏一抖,他是有些怕這個男人的,這個男人在部隊裏的那點事情可是到處都傳遍了,而且就連殺手組織那邊都聽說過,因為這個男人的手段很野,單槍匹馬的幹掉過不少販毒組織,跟這樣的人交流,實在是有壓力。
何況他這個電話是打給秦桑榆的,怎麼會是這個男人接到呢,難道他是已經察覺到什麼了麼。
陸行確實是察覺到什麼了,他想著,也許剛剛那個女人確實是認識陳蓉的,他也注意到了秦桑榆和蘇墨之間的眼神交流,他很在意那個碰瓷女人的話,說秦桑榆和蘇墨是陳蓉的孩子之類的,他今晚想親自問問真相。
陸行抽了一根煙,在醫院裏等著蘇墨的到來,秦桑榆看到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忍心,上前想要說兩句,卻聽到陸行的聲音,“你現在先什麼都別說,讓我安靜一下,到時候等蘇墨那個小子過來了,一起說吧。”
秦桑榆看到二叔是打算對這件事情追查到底,歎了口氣,看來二叔當初是真心想要跟陳蓉在一起的,沒有像奶奶和爺爺那樣,調查了背景。
陸行手裏的煙一直在燃著,不過他卻沒有抽一口,部隊裏的人是很少抽煙的,他隻有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來一根,陳蓉也不允許他抽煙,現在這個人已經被醫生推進去了,說是腦子裏的血塊快要壓迫到神經了,必須進行比較危險的手術,要是失敗了的話,對方就會死。
他現在非常害怕,這麼多年,他都和那個女人一起走過來了,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感覺自己也活不成了。
陸行不禁想到自己和陳蓉認識的場景,當時他去那邊出差,結果遇到了一場重大車禍,秉持著救人的原則,他馬上上前想要困在裏麵女人救出來,那個時候他還年輕,什麼都不怕,也不怕那汽車爆炸,可是剛對上那個女人眼睛的一刻,他的心裏就生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因為那樣的眼睛實在是太幹淨了,驚慌的像是一隻兔子,陸行那個時候馬上就想到了不小心迷路的兔子,他用力的砸開了碎玻璃,將女人拖了出來,然後送去了醫院。
醫院裏的生死七天,一直是他陪在身邊的,他不想去調查這個人的身份,也不想去在意其他的,他隻想要他活下來。
“這位病人的腦袋裏受了很嚴重的傷,可能會有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
他的眉頭擰緊,仔細聽著醫生嘴裏的交代。
“會忘記過去的一切事情,但是我們得事先告訴你,她的腦袋裏有淤血,也不知道這淤血什麼時候會壓迫到神經,反正情況非常危急,她能活著,已經是老天開眼了,等到那一天淤血壓迫神經了,也許就是她死的時候,希望你能做好一切準備。”
陸行在醫院的走廊裏站了很久,直到陳蓉被推出來,臉色非常蒼白,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當時他的腦海裏蹦出一個瘋狂的想法,要是這個人真的失憶了,他就帶她離開,離開這裏遠遠的,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