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有傷，所以也不敢太過劇烈的反抗，可能周美芳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於是直接伸手狠狠地把她的頭發給扯住了。
“你這個賤蹄子！你到底要禍害我家大寧到什麼時候，這兩年，你吃我家的和我家的，為了給你修複容貌，大寧為了你幾乎是傾家蕩產，你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你以為我喜歡你？打從把你從海裏撈出來的時候，我就和大寧說把你扔了，要不是大寧阻止了我，你現在就是個死人你知道嗎？可你呢，卻一丁點感激都沒有！”
小海仰著頭，頭皮被扯得生疼，她隻能盡力地彎著身子，然後試圖讓周美芳的力度降低一些，但周美芳是牟足了勁，用足了力，所以不管小海怎麼動著身子，疼痛始終是一丁點都沒有減少的。
“疼！阿姨，你鬆手，我疼！”
“你還知道疼啊！”
周美芳裏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屬於報複才擁有的快感，她齜牙咧嘴地瞪著小海，然後繼續嚷道：“我今天就是要讓你疼，我要讓你知道，我的痛苦，我告訴你，小賤人，你現在的疼痛壓根就沒有我的千分之分一，也沒有大寧的萬分之一，你知道我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你折磨成這樣，我有多難受嗎？你不愛他，為什麼還要吊著他！”
“我什麼時候吊著他了！”
小海覺得很是委屈，她用了把力推了周美芳一下，結果換來的就是周美芳啪啪兩個巴掌。
好在這巴掌打在了臉上，除了嘴裏有點血腥味意外，其他的地方倒是也沒有什麼疼痛。
小海撇了撇嘴，然後朝著地上吐了一下口水，看到有血沫子出來的時候，她的目光瞬間就收斂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在周美芳麵前可以的尊重和忍讓，不是為了什麼，就是覺得她是徐大寧的母親，所以她有愧於徐大寧，便順帶著照顧一下周美芳，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至始至終都是恨毒了她，所以她又何必還拘著性子呢？
想到這裏，小海的腰杆子也挺直了些。
“阿姨，既然今天你把話都說成這樣了，那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對於大寧，我是虧欠的，我也是知道他對我好，照顧我，愛護我，可是這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不是嗎？我有強迫過他做什麼嗎？”
“你！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啊，小海啊，你的良心難不成真的是石頭做的！”
“小海？”小海喃喃複述著這個名字，然後混著淚花笑了出來，“小海的心也許是石頭做的，也許不是，這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重要的是，我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小海！”
周美芳的腳步瞬間往後衝了一下，她不可思議地望著小海，目光裏不自覺地掉出幾分惶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阿姨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從醒過來的那一刻，聽到的看到的，就是你和寧哥給我的，當初是你們告訴我，我的名字叫小海，告訴我，我是寧哥的未婚妻，然後跟著寧哥一起出海遇到了意外。
我當時其實就在想，如果我是和寧哥真的是一起出海的，那為什麼我出了事，寧哥卻沒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