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問的很直白，也很大聲，因為她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時刻。
周美芳站在那裏，身子有點顫，好半天後似乎才緩過來，然後道：“其實你自己心裏有數了不是嗎？”
‘是有數，但是阿姨，我要肯定的答案！’
“不是！”
很長時間的沉默後，周美芳終於開了口，小海聽到的那一瞬間，身子就直接豎了起來。
雖然在醫院聽完陸涼城說的那些後，她就知道，這個答案是在意料之內的，但是當自己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心裏很是難過。
“所以一直以來，你們都是騙我的？”
周美芳忍不住白了一眼，似乎帶著些不屑。
“我才懶得騙你，你以為我願意照顧你？養活你？你在我家兩年吃喝不要錢？我那是沒辦法，也不知道阿寧到底是看上你什麼了，當時把你從海裏救上來的時候，你明明渾身是血，麵目全非，可是他竟然還能對著你生出感情。
你自己說你自己是不是狐狸精，都那個樣子，還要勾人！”
“阿姨，你對我的偏見是真的大，你自己都說了，我都那個樣子，我怎麼勾人，你在埋怨我，我又何嚐不埋怨你們？騙了我這麼久，到這會才告訴我真相我就不難過嗎？”
“我……關我什麼事，都是大寧的決定……我一個做母親的，能勸的都勸了，我還能怎麼辦？再說了，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的？你也不想想自己當初那個樣子，要不是我和大寧，你早就死了！”
“是，我承認這一點，所以也心存感激，但是這也不是你們欺騙我的理由。”
“那現在你都知道了！”
周美芳的頭始終低著，因為這一瞬間她有些不敢麵對了。
“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也和阿寧談過，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他總是告訴我開弓沒有回頭箭！”
“開弓沒有回頭箭？”小海皺著眉頭，似乎對這一句話不怎麼理解，周美芳見狀歎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解釋起來。
“具體是因為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最初那個時候，阿寧其實對你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的，因為我們也不清楚你的來曆，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所以為了方便，就簡單化了事情，這也是為什麼最初你醒來的時候，阿寧沒有說你是他的未婚妻，而是在你的傷恢複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口。
我想這一段時間，就是緩和期吧，也是因為這一段時間，阿寧對你產生了感情，我自己的兒子，我心裏也清楚是什麼性子，一旦他看上的東西，他就會死命磕在裏麵，所以，說到底，也是你自己讓他動了情，怪不得別人！”
小海沒有說話，因為對於這一種牽強的理由，她真的不想理會，但是周美芳卻一直都振振有詞。
總結而言，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是小海的不對，是她的不是。
對於這個，小海是真的習慣了。
“阿姨，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誰對誰錯的問題，因為在你的眼裏，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覺得是我的錯，所以討論也沒有必要，我今天和我聊天，為的不是別的，就是想知道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