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知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嘴唇動了幾下,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王蓉就以為沒什麼要緊事,笑著推開他的手:“有啥事等我換完衣服再說吧。”跺跺凍僵的腳,一路小跑上去,不停搓著手哈著氣,可還不等進屋就在門口愣住。

屋內,風間大爺正大搖大擺靠在桌邊,兩條腿搭在桌上,手裏的燒餅已經啃完大半,餅渣掉了一身也渾不在意,嘴裏哼著油滑的小調,搖頭晃腦,十分享受。因為背對著門口,他並沒有看到王蓉。

桌上的菜都是新鮮做的,有些還冒著熱氣,火紅的木炭在桌子下麵熊熊燃燒著,與室外渾然就是兩個世界。

風知願意拿出自己的手藝來招待他,可見這人與風知的關係匪淺。

可是奇怪,風知一向少與外人交往,更沒聽他說過自己有什麼朋友,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有客人上門,而且看這位“客人”的自在模樣,倒是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王蓉呆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風知急急忙忙追上來時,王蓉已經將風間從頭到腳打量過了。

“他……他是……”那一瞬間,風知腦中閃過無數種複雜的想法,他該怎麼介紹風間?說他是自己的朋友,還是說他是自己的遠方親戚?

還沒有得出答案,風間已聽到動靜,隻是沒有回頭,自顧自的嚷嚷抱怨道:“就這點菜怎麼夠吃啊!再去幫我炒點臘肉過來。”說著,懶洋洋遞過來一隻空盤。

王蓉木著臉衝風知挑了下眉。

家裏這是來了位祖宗嗎?

風知的手足無措全寫在了臉上,好好一個一米八幾身形健碩的壯漢,此時卻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垂頭等著王蓉的審判。

風間別著手堅持了半天,始終等不到人來接盤子。

一回頭,竟見風知身邊多了名女子,瞧那女子的模樣,典型的鄉下丫頭一個,不論長相還是身段,都遠不如樓子裏的窯姐銷魂。隻有那雙眼睛生的還算不錯,水汪汪的,晶瑩剔透,靈動有神,誰要被她看上一眼,估摸著魂兒都要被勾走大半。

風間摸著下巴,津津有味的露出猥瑣笑容。

王蓉不覺冷下了臉。

不管他是誰,既然到別人家來做客,就應該遵守最起碼的禮貌。

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那王蓉同樣也沒必要給予他一個客人應該得到的尊重。

“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把蹄子從我們家的桌子上挪下來嗎?”王蓉皮笑肉不笑的指著風間搭在桌上的腿,點了兩下。

風間毫不生氣,反而笑的更歡。

不錯啊,還是個嗆人的小辣椒,他哥出息了,居然收服的了這種潑辣貨?

斜眼朝風知看過去,對方卻沒有理他笑容當中的揶揄意味,警告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