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我確實沒有。”這也是霍桐最頭疼的地方,她手裏並沒有明明白白的證據可以證明風知是無辜的,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找上徐勇,請他來調查此事:“這樣吧徐世叔,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話,大可派人去調查,如果查出來,阿知哥確實做過那些事,我絕對不會再來麻煩您。可如果最後證實他是被冤枉的,還希望徐世叔能替他主持公道,救他一命。”
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他也不想看著一個好人枉死,但他也不能僅憑著王蓉的兩句話就貿貿然出麵救人,不妨就先調查清楚,如果證實霍桐所說確有其事,那他自然不能讓韋家得逞。
到時他再出麵幫那個無辜受冤的年輕人主持公道,也就順理成章了。
“好,我答應你,我會暗中派人調查此事,如果證明你所說確實是真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那個年輕人的清白,不會讓他含冤而死的。”即便看在他和霍校尉過往幾十年的情分上,這個忙他也不能不幫,再說,他不可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殘害無辜百姓的醃臢事。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徐勇好歹是個身居高位的丞相,想來也不會言而無信吧?
但霍桐始終有些不放心:“當真?”
徐勇微微一笑道:“當真。”他一向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了,就不會食言。
不過霍桐這麼緊張,想必這個年輕人跟她的關係不一般吧?
霍桐不會知道,堂堂的當朝丞相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好在他隻是將這些想法放在心裏,並沒有表現在麵上。
有徐勇的保證,霍桐總算可以稍微鬆一口氣,至少不枉費她大老遠走這一趟。
而接下來,她除了耐心等待,也沒有什麼別的可做了。
霍桐這趟來的還是有點用的,起碼徐勇這邊已經開始命人著手調查此事了。
而另外一邊,歐陽義也特意選了個良辰吉日,以請客吃飯的名義,將徐勇約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聚雲齋,當然了,徐勇並不知道,這頓“鴻門宴”,真正做東的並不是歐陽義,而是王蓉。
在赴宴的前一晚,王蓉故意尋了個理由將霜兒雪兒兩個丫頭打發走,好方便歐陽義趁黑摸進她住的小院。
一直等到約莫入夜時分,歐陽義才溜溜達達推開了她的房門。
王蓉撐著腦袋靠在桌邊打盹,聽見開門聲,才睡眼惺忪的抬頭朝來人望去。
“這才什麼時辰,你就困成這個樣子?”歐陽義隨便撿了個凳子坐下,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王蓉活動互動發麻的胳膊,剜了他一眼道:“我那是等你等困的好嗎,誰叫你磨磨唧唧這麼晚才過來。”
歐陽義把手裏茶杯一放,大聲替自己喊冤道:“天地良心,我可是天一黑就想過來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總得先打發掉我院裏頭那幾雙眼睛不是?不是隻有你天天活在我那個好大哥的監視之下,我的麻煩比你更多好嗎?”
王蓉瞧他一臉委屈樣,跟個挨了欺負的小媳婦似的,嫌棄地撇撇嘴,無語道:“成成成,是我誤會您老了,我給您老道歉總可以了吧?對不起,我不該埋怨你,是我錯了。”
歐陽義倒還挺會打蛇順杆爬,立馬擺出一副“本公子大人有大量,就勉強原諒你了”的架勢,別過頭去道:“這還差不多。”
日常鬥嘴完畢,也該說正事了。
“明天聚雲齋那頓飯你可得準備好了,咱們這位徐丞相,可不是那種你擠兩滴眼淚,跪下來喊兩句冤,他就會幫你的人。”
徐勇此人雖正直,有時做事卻也過分的死板謹慎,每回碰上窮苦人家去向他喊冤,想讓他替自己主持公道,他總要仔仔細細查證一遍,確保萬無一失才會出麵。
這中間少不得要耽誤些時間。
當然了,一旦他出麵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不爭個明白,這事是不可能隨便過去的。
也因此,外間有人管他叫“狼相”,咬住就不撒口,至死方休的那種狼,而且是大野狼。
“還用你說。”王蓉謹以一個大白眼表示了對他的鄙視。
徐勇好歹是當朝丞相,不是他們那個小鎮上整天無所事事,剔牙喝茶的無聊縣官。
他每天有那麼成百上千的公務要處理,怎麼可能來一個人哭兩嗓子,跪一跪,他就全都幫了?
別說整個國家,就說這偌大一個京城,每天發生的案子那麼多,這個也說自己冤,那個也說自己冤,要是真的那還好,萬一是假的呢,那他這個堂堂的丞相不就成了包庇罪犯了嗎?
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