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君的琵琶曲也彈得差不多了,隻見她緩緩起身,柔軟中帶著一點清冷的嗓音淡淡飄來:“辛君見過歐陽公子,見過韋公子。”說話便放下手中琵琶,走出來準備伺候他們。

王蓉卻抬手阻止她道:“不必了辛君姑娘,我們還有些話要說,就麻煩你先出去吧,如果我們有什麼需要,會再叫你的。”

辛君微微愣了一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碰到有客人給她花錢卻不要她陪得,

其實她並不知道,她隻是個幌子而已。

歐陽義老早就知道韋承對這個辛君有意思,所以才花一萬兩把她給拍下來,為的就是這一頓飯局而已。

他這麼煞費心思,王蓉也豈會不領這個情啊?

隻是辛君在這兒,有很多事他們無法細談,沒辦法,就隻能委屈她一下了。

辛君也是個明白人,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財主,每個人都有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做她們這行的,就要懂得識趣才行。

因此盡管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乖乖退了出去,不敢打擾他們談事。

辛君走後,韋承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把手往桌子上一搭,開門見山道:“說吧,你們想幹什麼?”故意把辛君支走,擺明了另有所圖,不然,有什麼重要的話,還需要關起門來偷偷說?

“韋公子果然幹脆。是這樣的,剛才我和我二哥商量過了,韋公子既然看上了辛君姑娘,那我二哥也不介意成人之美,本來嘛,一點小事而已,就當是交個朋友了。”王蓉笑眯眯道。

聽他們這意思,是準備把辛君讓給他?

韋承卻不領情。

嗬,別人讓的,他才不稀罕要。但轉念一想,他們肯定不可能平白無故這麼做。

於是韋承不動聲色,順勢問道:“有什麼條件?”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王蓉也不兜圈子了,直截了當道:“很簡單,韋公子你應該也知道,賀力言賀大人,一向跟我大哥相交甚密,賀大人現在深得韋將軍器重,想必您心裏,一定也不是滋味吧。”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韋承最近正為這事心煩,所以今天才特地過來想尋個樂子,誰知道樂子沒尋成,還被歐陽義這家夥壓了一頭過去,他這心裏正堵著火兒呢,王蓉還專戳他痛處。

“那又怎樣?我們韋家的事,輪不到外人關心。”韋承臉一黑,話裏不自覺地帶了些火氣。

王蓉卻並不介意,還出言安撫道:“是,你們韋家的事,我們自然不便插手,不過,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韋公子您的地位恐怕也要不保了吧?”

這倒是真的,最近賀力言那家夥在他爹麵前很是得臉,走路都橫著走,而他這邊卻事事都不順利,生生被他壓下去一頭。

再這麼下去,弄不好他爹真要把韋家這副擔子交給一個外姓人,到時,哪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韋承冷冷看著她,冷冷問道。

王蓉狡黠一笑,幽幽道:“賀力言可以跟我大哥合作,韋公子您又為什麼不跟我二哥合作呢?”

言下之意,是要他跟歐陽義湊到一塊而去?

韋承上下打量了一遍歐陽義,麵露嫌棄:“他?”

歐陽休是何許人也,歐陽義又是何許人也?

誰不知道歐陽家的二公子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跟他合作,那不是故意送人頭,等著被碾壓嗎?

再說了,歐陽休自小便學著打理家業,心機城府都不是歐陽義可以比的,單是這點,他也不可能選歐陽義來跟自己合作啊?

韋承不由發出一聲嗤笑。

他這聲笑讓歐陽義相當不爽。

歐陽義知道自己在外頭的形象一向不怎麼好,但是別人嫌棄他也就算了,韋承這家夥憑什麼嫌棄他,他現在的處境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好嗎!

“不願意拉倒,我還不稀罕呢!”歐陽義把筷子一扔,賭起氣來。

王蓉不由有些奇怪。

以前從來沒見他這樣過,今天這是怎麼了?

王蓉偷偷在桌子下麵扯了他一把,提醒他正事為重,可歐陽義就是不理不睬,壓根不搭理她。

王蓉隻好居中打圓場道:“我二哥這個人比較喜歡說笑,韋公子不要介意啊。”

這會兒是鬧脾氣的時候嗎?

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韋承拉到他們這邊,如果韋承不願意跟他們合作,那他那一萬兩銀子不就白花了嗎?

這個道理他不懂啊?耍什麼傲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