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煙塵掃不盡
“老師再見。”童稚的聲音十分響亮。
“再見。”白梅含笑說道。
“老師再見。”
“再見。”
此起彼伏的告別聲在一群笑臉中響著，白梅搖著手，微笑著看著孩子們從她的麵前走過，直到隻有她一個人了，才慢慢走出學校。
走在馬路上，本要坐車回家的，猶豫半天還是打了車去醫院，盡管莊嚴不要她去看他，可她不去看他終究不放心。下了車急急忙忙趕進醫院，走到莊嚴的病房門前，正欲伸手推門，門卻被人從裏麵打開，白梅抬眼看到一張陌生的麵孔，疑惑間正要開口，對方已經開口：“你找誰？”
白梅瞠目結舌，這……是她丈夫的病房啊。微微一愣，她笑了：“這裏是我丈夫。”她以為這又是莊嚴的那一位朋友前來看望莊嚴，隻因為她沒有見過所以不知道而已。
“……”對方錯愕，扭頭向屋裏看了一眼，轉頭又看著白梅，“你……是走錯了吧？這裏……是我老婆。”
白梅臉上的笑容頓住，抬頭看了一眼門牌，她知道自己沒有走錯，忙歉意地笑：“對不起。”說完她轉身而去。莊嚴在她走後自己出院是無需懷疑的了，不過白梅知道他沒有大礙，出院就出院吧，她想還是趕快回家看他。
“你……你怎麼來這兒了？”陶心如不解地望著莊嚴。就算出院，他也應該回自己的家裏休息，畢竟他還是有點虛弱，這個時候來她這兒幹什麼？
莊嚴沒有理會陶心如驚愕的目光，側身從她的身邊擠進屋裏。陶心如關上門，有一瞬間她在出神，不知道莊嚴來她這兒的目的，正欲開口說話，莊嚴的頭俯了過來，不由分說，他的唇也壓了下來。陶心如突然感覺到他柔軟的微涼，心裏一驚，還沒有等她徹底反應過來，他的雙手已經緊緊擁住她的肩頭，他的唇因為感染了她的溫度立刻變得瘋狂起來，在她微微張口時，他的舌也趁機滑了出來，激烈的呼吸帶著狂熱塞滿她所有的思維。
陶心如在瞬間的僵直以後，身體變得柔軟，她的手亦不自覺地摟到他的腰上。在被莊嚴緊緊包裹的瞬間，在被莊嚴熱吻的瞬間，陶心如已經忘了莊嚴經曆了生和死的洗掠，是剛剛從醫院出來。她慢慢地，一點一滴，將她擔心的一切，將她恐懼的一切，都拋到了腦後。她隻知道麵前這個男人所給予的一切，正是她想要的，她完全進入他的領域，融入了他的境界，和他一起狂亂。
白梅在市場買了平時莊嚴喜歡吃的菜，又為他買了很多營養品，然後趕回家裏。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卻發現房間裏空空如也，莊嚴……竟然不在？這個時候，醫院也已經下班，他到哪兒去了？雖然他的身體沒有大礙，但他需要休息的啊。白梅把整個屋子搜索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到莊嚴回家的任何蛛絲馬跡，她一下子驚慌起來，莊嚴……到哪兒去了？他不會又出什麼事吧？
“莊嚴……”
白梅的心發出哀鳴。她慌慌張張蹦到沙發前，抓起包從裏麵摸手機，因為慌亂，她的手不聽使喚，磕磕碰碰卻無法把手機抓出來。
這一場激吻驚心動魄，仿佛世界末日，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體力不支。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心如的身體完全癱軟在莊嚴的懷抱中，沉淪在他的狂熱裏，她的意誌完全被摧垮，她迫切需要他的更瘋狂的動作，她需要……此時，莊嚴的手機驟然響起了鈴聲，駭人聽聞的聲音讓兩個人同時變成了木頭，如同受到了魔法的詛咒。鈴聲響了很久之後，莊嚴勉強伸出僵硬的手臂從腰間把手機拿出來，屏幕上亮著的是白梅的手機號碼，他一眼掃過去，目光沒有絲毫的停留就掛斷。
陶心如想到了是白梅的電話，刹那間她的內心有過慚愧，但這種感覺一閃而逝，她愛莊嚴，她不要別人打擾到他和她的相會，她需要他完全屬於她。她的目光化成了水，流動著誘人深入的魅力，攝人心魄。
莊嚴心裏掠過一陣刺痛，但他不要自己去想白梅，所以拚盡全力要把白梅附加到他腦子裏的痛苦清理，那麼就隻有麵前的瘋狂能夠把那些讓他生不如死的折磨掃掉。
他的目光碰觸到陶心如臉上的瞬間，被她微微的喘息悸動了內心深處的欲望，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怠慢，他雙手打橫抱起了她，走往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