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臨走之前,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以後不要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我不置可否地點頭應了一聲,漫漫長夜,不能抽煙,我用什麼聊解思念?送他出門之後,又毫無節製地撕開一包煙。

第二天上午,我剛撂下阿卡公司的電話,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貂皮的女人,戴墨鏡,拎著一隻LV的手袋,風風火火衝進辦公室。

“女士,您找誰?”於淼聽到腳步聲後站起來問。這時,她已經衝到了我的辦公桌前。

我抬頭看著她還沒說話,一隻囂張的巴掌就非常熱情地向我招呼過來,她口裏罵道:“林樂怡,你這個勾引別人老公的小賤貨!”

我還好反應得快,伸出手抓住她打過來的手腕,問:“你把話說清楚,這樣的髒水四處亂潑,無憑無據的,別是吃錯了藥進錯了門。”

“小騷貨,嘴皮子倒是挺利索的啊。”她恨恨地把手抽回去,從包裏摸出一張名片,啪一聲拍在我桌子上問,“這是不是你名片?”

我一看,沒錯,確實是我的名片。上麵寫著公司名稱地址,還有我自己的名字,分毫不差。

“那就對了,我在我老公口袋裏翻出來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氣焰又高漲起來。

我頓時覺得哭笑不得,就算是男人口袋裏有一張我的名片,也不能證明我就和他有一腿。要是她這個理論成立,和我有一腿的男人也太多了。

“這名片有什麼不對?”我冷聲問她,心裏的怒氣已經壓不住了。

“還有這個!”她說著又啪摔在桌子上一包東西。

她太過用力,手裏的東西在桌子上彈跳了好幾下,才安靜下來,我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盒某蕾某斯。

“太太,您真會聯想,就憑這個來質問我?”我冷笑著反問。

“我們從來不用這個牌子,這不是你的,是誰的?還想狡辯?”她用尖尖的指甲指著我問。

“有一句話叫捉奸捉雙,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些不足以勾成證據。”我對孟凡坤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叫樓層保安。

全辦公室的人都被她的話驚呆了,一臉愣怔看著我們。

甚至門口也圍了幾個人,這時那個女人又用特別大的聲音說:“林樂怡,別以為我沒調查你,就敢直接過來。你原來是幹什麼的,你心裏清楚!”

這時我才想起應該問問,這是哪一位的老婆,於是調整了一下語氣,問:“你老公是誰啊?”

“哈!”她尖銳地笑了起來,“我老公你不知道?如果沒我老公,你開得起這家公司嗎?啊!”

我被弄糊塗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背了這個黑鍋。

“我真不知道你老公是誰,但是我敢肯定的是,開這家公司與你老公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我冷靜地說,聲音不大,卻足夠她聽清楚。

開這家公司時,我隻得到過兩個人的幫助,一個是何連成,一個是何蕭。何連成幫我注冊,何蕭幫我拿到了那筆獎金。兩個人都不是已婚女士,這個女人絕對是走錯門了。

“阿卡公司的業務你怎麼拿下來的?”她大約是被我臉上淡定的表情氣到了,恨不得跳起腳兒來說這句話。

在這個時候,孟凡坤帶著保安走了進來,對保安說:“工作時間,就是她在鬧事兒,太影響我們了。這可是5A級寫字樓,怎麼什麼人都往裏麵放?”

保安走了過來,對那個一身火紅貂毛的女人說:“這位女士,現在是上班時間,請您不要在辦公區喧嘩。”

“滾!”她毫不理會保安,又往前走了一步,把包重重地砸到我辦公桌上,罵道,“你這樣的小騷貨我見多了,敢做不敢當了?既然有上別人老公的膽子,就得有膽子承認!”

我聽到這一句話,再也忍不住了,我一直以來也不是好脾氣的人。

冷笑著放下手裏的東西,我卯足了力氣朝她臉上甩了一耳光,然後轉身往外走。讓她自己在這兒叫喚一陣吧,遇到這種不可理喻的女人,我不願意在現場繼續接受她汙言穢語的洗禮。

我才走到門口,她越過保安,從後麵追了過來。

然後我覺得頭皮一緊,被她從手麵扯住了頭發,她手裏的包沒頭沒臉朝我身上砸了過來。

孟凡坤這會兒從愣怔當中回過神,一個箭步走過來,伸手去擋她的包,被砸個正著。

一直在門口看熱鬧的三個女人一擁而上,幫著那個紅貂毛上手打我。

原來,這幾個人一直就是她帶過來的幫手,我還以為是樓層哪個辦公室裏好事的看熱鬧者。

於淼幾人沒看到過這個陣勢,嚇傻了。層樓保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飛快地向對講機說著什麼。

我覺得自己肚子上挨了一下,不知道誰的尖指甲越過拉扯的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緊接著臉上也被刮了一道,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