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可能不了解這個行業。所有藥品上市前必須有五年的臨床數據支持,把所有的副作用標注清楚可以正式上市;上市以後還需要有三年臨床使用,才能大麵積推開。他租給我五年的時間隻是一個概念,讓我借現在低位把南閣生物收購,然後用五年的時間借這個藥品的概念把股價炒高,猛賺一筆再出讓股份,全身而退。然後他的研究成果還是他的研究成果,臨床試驗時間已經結束,他可以直接去藥監局做報備,準備上市以後的臨床使用了,藥品利潤和南閣沒有關係。”何連成把他的計劃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
給何連成出這個主意的人雖然是搞研究的,卻絕對不是學究。他不僅熟悉並精通自己的本專業,而且非常了解資本市場的運作規律。我自愧不如,不過想了一下,覺得這個計劃還是有一些問題。
“五年炒高一支股票,會不會戰線拉得太長?”我問。
“資金量越大越適合做長線投資,這和借殼上市有點相似。買一家已經St要退市的空殼公司,盤活資產,改變經營方向,炒概念炒資金,等到盈利以後摘掉ST的帽子,再借機拉高股價。這樣不出兩三年,運作得好的,差不多能拉高二三十倍股價,運作一般的也有十倍左右,最不濟的也有五六倍。”何連成說完以後,聽我沒吱聲問,“怎麼不說話?”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你從哪兒來資金收購南閣?楚毅會同意出讓剩下的股份嗎?”我直接問。
“這個朋友會借我錢,事成以後利潤五五分成,至於楚毅,現在南閣是燙手山芋,他巴不得早點出手,盤活不良資產。”何連成又說。
我也不得不佩服這類人的腦子,與他們相比,我隻是小打小鬧的傳統行業。談客戶,做項目,扣去經營費用以後,獲得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五的淨利潤。而他們完全不一樣,做的是以小博大,動輒就是數千萬數億的收益。
“你那個朋友為什麼要借你錢?他自己來做這件事不是更好嗎?”我覺得還是不太靠譜兒,又追問了一句。
“他是可靠的人,你放心好了。”何連成說到這兒,低頭在我臉上輕啄了一口說,“睡吧,為了保住藍華我今天做了一天的資料,希望在集團半年會上能扭轉乾坤,讓他們把這個不掙錢的公司留下來。”
我看了看時間很晚了,決定明天再和他說我與何則林之間的談話。
第二天他一早就出去,依然到晚上很晚才回來。看到我還在等他,帶著幾分責備的語氣說:“讓你不要等我了,怎麼還等?熬夜很傷身體的。”
“我今天查了一下公司的帳,留下五十萬的經營費用,我這邊大概還有八十萬的現金。開公司之前,我每個月都有做五千塊的基金定投,今天我贖回了,一共有二十多萬。元元和童童拍片子的錢大概也有三十萬左右。”我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拿起我早就準備好的卡遞給他說,“這裏麵有一百二十八萬,你拿去先用吧。”
“樂怡,你不用這樣的,我有辦法找到資金。”他把卡推了回來,把我按到沙發上。
“別的我也幫不上,錢其實也不是很多,連南閣百分之一的股份也買不到。但我什麼都不做,心裏會特難受。”我把卡又放到他手上。
“那這一段時間你養家好不好?”他沉默了一下,把卡遞到我手裏,眼睛亮了亮說,“你養家養孩子,養我……”
他聲音越說越低,氣息卻越來越近,直撲到我臉上,脖子裏又熱又麻。他越靠近,我越莫名緊張。最後迫於他居高臨下的壓力,低聲應了一聲:“好,我養你,養孩子,養家……”
我低頭說完這句話,才抬起頭。
然後就看到他眼睛恢複了以往的神采,亮晶晶地望著我,湊過來蜻蜓點水一樣在我唇上觸了一下說:“親愛的,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了。”
“我想你談一件事,我和翰華終止合作了。”我說。
他眉梢一挑說:“幹得漂亮!”然後八爪魚一樣撲過來,一個深吻把我接下來的話全堵在了嘴裏。
別人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倒是覺得鬧別扭和好以後勝新婚。
他的吻裏像有致幻劑一樣,一會兒就把我親得意亂情迷,分寸大亂。我被緊緊壓在沙發上,吻從脖子下滑,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去捉住他的嘴……
在他越來越重的呼吸裏,我控製不住自己用力抱緊他,去糾纏索取,所有的一切都混亂起來……甚至在他進入的那一刻,我依稀覺得一條褲腿還掛在腳上……但是這一切都顧不上,我的眼裏隻有一個他。
與他從機場回來那天晚上的發泄不同,他的溫柔和霸道裏帶著一些往常不曾注意到的討好,在我耳邊輕輕磨蹭著,暗啞的聲音說著:“樂怡,不要離開我。”
我沒力氣回答他,隻是吻上他的唇用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