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看到鄭海濤走出去,抬眼看我問:“這算不算大禮?本來準備在婚禮上再想辦法逼鄭海濤把一切說出來,讓何蕭身敗名裂的。但是那樣做風險太大,何蕭一直沒讓鄭海濤暴露出來,說明他必定留著一手反敗為勝的棋。所以,我才會在這個時候讓你得到這個消息,好讓你們能在婚禮前準備好對策。如果你們還是找不出何蕭的殺手鐧是什麼,那最好推遲或取消婚禮。我收到的請柬不是你寄的,那是誰寄的?是不是有一批我這樣的人收到了既不來自新娘,也不來自新郎的請柬?”

“你有什麼推測不妨直說,我現在腦子裏亂得跟一團麻一樣。”我也想去思考從鄭海濤進公司以來發生的所有事,卻集中不了精神,腦子裏幾乎是空白的,什麼都想不到。

沈末猶豫了一會兒才用試探的語氣說:“我說出來比較傷人,希望你別拿大茶壺砸我的腦袋。”

“你說。”我盯著他。他的推測,基本上都比較靠譜。他今天又用這種小心的,不敢肯定的語氣,讓我覺得他要說的推測必定十分驚人。

“寬寬做過DNA鑒定嗎?你能肯定他是何連成的孩子嗎?何蕭做事沒底線的,你……你怎麼了?”他驚慌的問。

我搖了搖頭回過神,自覺臉上沒一點血色,整個人都變成冰涼起來。

我與何連成在寬寬七個月的時候重新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寬寬會不是他的孩子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我們腦子裏根本沒有過這個念頭。

“這件事不太可能,寬寬一定是何連成的孩子。”我抬頭,堅決地看著他。

“你能肯定就好,我怕你在某此時候是神智不清的。鄭海濤把你送去的可是何蕭指定的房間,他要想預先做些什麼準備,時間充裕,條件完美。如果說隻是想逼何連成從假失憶裏自己跳出來,他還有其它的辦法。”沈末不理會我語氣裏的不容置疑,繼續說著自己的推測。

神智不清——這四個字一下敲中我心中最薄弱的環節。

那天晚上在酒店裏,我確實有點神智不清,甚至在第二天早上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如果沒有滿身的狼籍,我都不會相信那天晚上的事是真的。

我越想身上越冷,我想到了一個很大的漏洞。在何連成確認孩子是他的之前我是如何肯定肚子裏的小生命是他的?是猜測!我甚至在知道懷孕的時候都不能肯定這個孩子是誰的,然後是在看到元元和童童的時候,才決定要這個突然投胎到我肚子裏的寶寶。

是誰讓我確認了這個猜測的真實性,是何連成。

他在我遭遇車禍以後,主動跳出來承認說他是孩子的爸爸,他說那天晚上的人是他。他的解釋是,當時他想我想到發狂。於是在知道我們要在那間酒店開年會時,特意跑去訂了房,然後安排於淼扶我進他房間休息。於淼?當時於淼在做什麼?

於淼!她不是何連成安排的人,她是何蕭的人!否則怎麼解釋那天晚上她的主動離席,把扶我去休息的任務讓給了鄭海濤!

想到這裏,我幾乎眼前發黑。我真的是越想越心驚,如果寬寬不是何連成的孩子,我該怎麼辦?何連成會有什麼反應?寬寬如何麵對自己身份?

那天晚上我的反應也很奇怪,我酒量一向不錯,不可能就兩瓶紅酒以後就會覺得看東西都在重影,隻是那種迷糊的感覺很像醉酒,我沒多想。隻以為自己是心情不好,才醉得快了。

我抓起電話給鄭海濤打過去,響了一聲他迅速接聽問:“林姐,你想好處理我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