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日子得先過去下。”我這句話說得索然寡味。

沈末卻一下找到了話題,摸了一下口袋裏的錢包說:“走,咱們帶幾個小的去市場賣菜。這附近的菜場東西挺全的,隻是大周末要不是再晚一會兒去,好的可就被人挑走了。”

我被他這麼一打岔,心思回來,想了想說:“好吧。”

現在我除了把這日子過下去,沒有第二個選擇。如果程新是何連成,他在假裝失憶,那不到他認為能說的時候,他絕對和我裝傻;如果他不是假失憶,我這樣跑過去問,不僅得不到任何東西,反而會讓他身後的人警惕起來;如果他不是何連成呢?我有什麼舉動,反而顯得可笑得像個女瘋子。

其實,今天知道的這個消息,於我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意義!

我不管知道了什麼,都是不能有舉動的。何連成在某些時候的冷靜和硬心腸,是我所不能企及的。

周末幾乎是在我的渾渾噩噩當中過去的,等我周一來到辦公室,看到那些急需處理的文件,整個人才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驚醒過來。

在我糾結要不要去試探程新的時候,時間匆忙過了一周。

第二周一早,我就接到了三家小客戶的終止合同意向書。這三家客戶,每年涉及到的總金額不過五十多萬,但是同時解約,也不正常。

“林姐,這幾家確實是合同到期才解了藥,雙方都不用付違約金。”鄭海濤坐在我對麵說。

“我知道。”我翻著手裏的解約書,想了想對他說,“馬上要過年了,準備一個客戶答謝會吧,有些內容需要展示給客戶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有能力做好他們產品和形象的宣傳。”

“那……”鄭海濤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我抬頭看他,他才又說:“那現在已經解約的,和有解約意向的那些還請嗎”

“一起請來,不管將來合作不合作,畢竟相識一場。再者,我們既然終止合作,也應該給客戶一份項目執行情況報告書,對吧?”我說。

這一周的時間,於我來說,有點流年不利。

周初知道程新有可能就是何連成,周二就開始接到了客戶的解約通知。我們這邊一共有十幾家小客戶,大的隻有一家阿卡。現在明確解約的已經有三家了,確實是一個棘手的事。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周五下午突然接到劉天的電話,他在電話裏直接問:“樂怡,你最近得罪人了?”

“沒有啊。”我覺得他問得有點奇怪。

“那你沒有覺得最近經營受到了影響?”他又問。

這句話讓我心裏一動,經營太受影響了好麼,才一周時間至少知道的,明年就減少五十多萬的營業收入。

這對於大公司來說無關痛癢,但對我來說真的事關痛癢,每年的經營費用至少要有這樣的客戶十個才能維持,所以小型客戶,我至少要做到十個以上,才能保證公司能夠有盈利。現在一下去了三個,於我影響很大。

“怎麼了?已經受影響了嗎?”劉天問。

“差不多吧,現在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老老實實的話,在這種時候我不想瞞著劉天什麼。他既然問出這樣的話,那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我是從阿卡知道了。”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又說,“明明告訴我的,有人找她談,說明年的宣傳費用能在現在的基礎上給她打一個八折,然後再給免費一年的高速路口大廣告牌二十塊。”

我一聽這條件就知道,這是故意想要擠垮我。

阿卡的項目,打了八折以後利潤點不足零點五個,高速路口大牌,每一塊每一年的租賃費用是五十萬,即使我們的設計創意不要錢,單送這麼幾塊廣告牌也是送不起的。

來人氣勢洶洶,想直接致我於死地。

不過我還是有點理智,收起自己那些不理智的判斷,長舒了一口氣問:“是新進入帝都市場的公司嗎?用這種惡性價格戰搶占市場,是不是想頭幾年想賠本做吆喝?”

“不是新公司,是一家成立三年的廣告公司,隻是最近好像被某些人收購了,然後迅速開始做這一舉動。而且,我聽到明明的消息以後,已經悄悄去查了,他們去談的公司,都是再在和你們正合作的。”劉天的話無疑是一盆涼水,讓我從頭涼到了腳。

我能在帝都安穩的開公司,沒有什麼人來打麻煩,暗地裏都是劉天和沈末兩個人幫我打點。如今,劉天已經對這一事件定性了,我卻還在可笑的想也許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