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消息的白霜,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她問:“何叔叔在家嗎?我想過去拜訪一下。”
我知道白霜是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就問她:“什麼事?這麼大熱的天,你不必來回跑了,電話裏說也一樣的。”
“不瞞你,確實有事。”白霜在電話那頭說,“我剛才給何連成打電話,他沒接。何叔叔這邊是長輩,我也不好直接打電話過去。你幫我問一下,就說生意上的事就行了。謝謝啊!”她最後補了一句。
我看了看時間,何則林現在應該正在睡午覺,就對她說:“你等我半個小時左右,事情急不急?”
“不急在這一兩個小時,等何叔叔睡醒你再去問也一樣。”她笑了笑,“我忘記了現在是午休時間。”
“好,你多注意一點,天太熱容易中暑。”我聽到話筒裏傳來了知了的叫聲,知道她在戶外,多叮囑了一句。
“謝謝!”她掛了電話。
前天和沈末家裏我們聊了很久,他把知道的都告訴了我,然後事情就陷進套子裏。雖然他待我如同從前一樣,但是方慕晨的事到底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可能還需要再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正常。臨走時,他自嘲地說了一句:“真沒想到,我的感情隻值五十萬,太廉價了。”
我安慰的話都說過了,隻得半開玩笑說:“得了,我連五十萬都不值,當年陪何連成去相親演情侶,一場相親才給我五千塊。”
他哈哈笑了起來,拍著我的肩膀說:“我要是遇到一個能用五千塊買來的老婆,也是願意的。先回去忙你家的那堆爛事兒吧。”
我們就此告別,他說要給白家透個氣,聽到白霜這個電話,我隱約覺得這個氣兒,他已經透過去了。
等到何則林睡醒,我直接過去把白霜想過來拜訪的事情說了。何則林想都沒想,滿口應了下來:“這孩子,禮數也太全了,比她那個混蛋老爹不知道強了多少倍。有事就直接過來,她真忘記了,她七八歲的時候可是家裏的常客,還經常在這邊住呢。”
“長大了,肯定和小時候不一樣。”我說了一句,出去給白霜打電話。
電話才接通,她就說:“謝謝樂怡,是不是和何叔叔說過了。”
“嗯,叔叔說你直接過來就行了,下回不用這麼麻煩。”我說。
她輕輕一笑說:“我十分鍾以後就到,剛才正巧在你家路口遇到了何連成回來,說是給孩子們送什麼東西的。”
“哦,是我讓他買的,快要開學的,買了書包之類的。”我說著。
“那我們一起回去了。”白霜說。
“行。”我說。
真沒想到,這麼巧,他們倆居然能在路口遇上。
過了不到十分鍾,兩輛車子就停在了家門口的車位裏,車門拉開,白霜與何連成對視一笑,然後說著閑話走了進來。
我隔著柵欄看著,都覺得兩人挺般配的。可惜半途殺出我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了,攪了一個好姻緣。
不過,結婚這件事似乎隻看緣份,我既然抓住了,就不會鬆手。何況現在又有小寬寬在我們跟前鬧著笑著。我們一同經曆了那麼多,現在似乎沒什麼事情能把我們分開了。感情也從最初的轟轟烈烈變成了淡然相守,默契感越來越強。
何則林在客廳裏等著我們,看到我們三人一起走進去,有點驚訝地問:“連成怎麼也回來了?”
“路上遇到了,聽她說了幾句,覺得這事兒咱們都在場才好說。”何連成說著。
曹姨聽到來客,馬上出來泡了茶,洗了水果,然後又去看孩子們玩鬧我,免得突然過來吵到大家的談話。
我們分賓主坐下來以後,白霜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何叔叔,連成,樂怡。今天我來其實說的還是何蕭的事,知道你們不愛聽,但是我必須通知到。”白霜說。
一聽是何蕭,我們都豎起了耳朵。前幾天於淼的交通事故發生的太突然,各路流言突起,說什麼的都有,估計白家抗不住了。
“你爸爸讓你來的?”何則林問。
“是的,本來我爸要自己來,知道某些事以後高血壓犯了,正在醫院裏輸液,所以家裏的事就由我說了算。”白霜說。
她話裏話外,都沒說白家現在對何蕭的態度,我們覺得有點奇怪。
白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咱們都是熟人了,我就有話走說了。”她說著看了看我們,重新清了一下嗓子說:“我們家現在不同意何蕭與白露的婚事了,好多事情查清楚了,我妹妹那邊的思想工作,我們自己解決。不管想不想得開,這件事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