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何連成的名字就能想到是關於白露受傷的事,果然不出所料,他開口就是:“樂怡,白家那邊按不住了。”

“你不是已經把人接走了嗎?”我急聲問。

“白露那孩子說的話漏洞百出,她們自家人猜得出來。我現在好奇的是,誰告訴的白露這個消息。”何連成說,“現在,我忽然覺得把他藏在那套房子裏,也不安全。”

我本來想安慰他幾句,但細想起來也覺得不妥。

我們昨天都忽略了一件事,忘記問白露是從哪裏知道的消息,那麼肯定何蕭就在我們手裏。

“那你再換個地方?”我問。

“酒店更不安全,現在去租房子哪裏來得及,咱們本來就沒置業的習慣,現在突然需要一套房子,除非借朋友的。”何連成在電話裏,語氣明顯的急了起來。

不過他一句找朋友的,讓我眼前一亮,試探著問:“楚毅的房子怎麼樣?他把鑰匙托付給我了,我當著孩子的麵兒不好拒絕,就接了過來。”

何連成想了一會兒說:“好,我馬上帶他換過去。”

我把鑰匙放在什麼地方告訴了何連成,然後掛了電話,同時心裏有點猶豫,這麼做妥不妥?

可是,事情緊急,真的來不及想這麼多了。

何連成應該又去接何蕭了,我卻有點坐不住,心裏萬分不安,就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一定會發生一樣。

我心神不寧地等了一個多小時,覺得實在沒辦法繼續工作下去,就拎起了包準備回家等消息。

車子剛上了三環路,何連成的電話打進來,這一刻我心跳突然加速,迅速接通,他毫無生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晚了一步,何蕭被公安部門帶走了。估計現在老爸已經接到了相關部門的消息,關於我們故意窩藏罪犯詢問電話。”

我心一抽,腳一抖,車子猛然加速,然後咣的一聲巨響,撞到了前麵的車子上。慌亂間,我踩住了刹車,卻還是把前車的後備箱蓋子掀了起來。

前車停了下來,跑到我的車窗外大叫,我有點什麼都聽不到的錯覺,怔了差不多半分鍾才聽清楚,他是在叫我下車看看撞成什麼樣了。

我在車子裏挪不動半條腿,關於交通事故,我經曆了不少,這一次是最清醒的時候經曆的,怔了好半天才打開了車門。

扶著車子站好身體,才聽到手機話筒裏何連成大聲在問:“怎麼了!”

“撞車了。”我弱弱地說了一句。

“嚴不嚴重,在哪兒?”何連成急了。

我看了看四周,說了個地址給他。

前車的車主看到我被嚇成這個樣子,怒氣也消了,隻是在原地走來走去的打報警電話。

不用交警來看,我也知道自己是全責。

何蕭的事情太戲劇化,剛開始時他們瞞著我把何蕭藏了起來,我知道以後又被白露逼問跟蹤,最後還是被警方搶了先,抓走了。

這一切,看起來環環相扣,順理成章,想起來卻驚心動魄,事情應該不像看起來這麼簡單。

何連成到的時候,警方已經處理好了,我這邊是全責,簽了字通知了保險公司,然後找了代駕幫忙把車子開回去,何連成把我按到了他的副駕駛上,對我說:“你也別太擔心了,有些事情雖沒完全安排好,也差不多了。”

我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問:“你不懷疑是我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胡扯。”何連成嗬斥住我說,“我懷疑誰都不會懷疑你,你是我老婆。”

我聽到他這句話稍稍回神,眼珠動了動看向他:“這一切變故太快了,白露從哪兒知道的消息?要不她不可能三番五次地來找我問,還不顧一切的跟蹤;第二,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那一套房子是何家的?”

“知道的人不少,和我關係近的都知道我和你一起在那邊住了差不多一年。”他說到這裏歎了一聲,“都怪我想得不周全。”

“叔叔那邊怎麼樣?受得住嗎?”我問。

“我們也想到過有這麼一天,擔前和何蕭也叮囑過,他應該知道進去以後如休應對。何況,這件事真的不是何蕭幹的,隻不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我們把他藏起來,一是為了準備他清白的證據,二是為了打好經濟仗。”何連成沒我想像的那麼慌亂,簡單地分析著當前的情況,“你也別想得太壞了,不管出什麼事,沒人會怪到你身上。”

我們到家以後,警方的人已經在家裏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