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我這邊沒掛牌子,其實就是為了裝得與眾不同,說句難聽的就是裝逼,現在名氣越來越大,去後麵的胡同裏散步都能遇到打聽路的。
我在想,是不是應該把牌子掛上去了。
她一聽說是馬上從包裏掏出一張卡片,對了一下門牌號,然後對我說:“那個,我是替我們老板來送東西的,能進去嗎?”
我下下打量了她幾眼,忽然想到兩個小時前林樂怡的電話,她讓人給我送件東西,於是問:“你是林樂怡的員工?”
“嗯嗯,我來送資料的。”她笑著問,“想見一見沈先生。”
“我就是沈末,給我就行了。”我說。
她本來笑著的,聽了這話馬上把手縮了回去問:“你怎麼證明?哪有這麼巧的事?”
好吧,我確實被他的話噎了個跟頭,沈末又不是什麼名人,誰會冒充我,這丫頭想多了吧。
她說完看我沒話說了,躲壞人一樣繞過我往無名居的院子裏走過去。
我站在門口沒動,看到她走進去不過五十米就被保安攔住,問她要找哪位,她說找沈末,然後保安抬頭看到了我問:“老板在門口呢。”
她再回過頭,臉就有點紅了,不過還是淡定地帶著笑跑了過來,忙不迭地說:“不好意思,剛才你接得太快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您不要計較。”
小丫頭嘴巴挺甜,還挺會見見使舵,她一邊道歉一邊從包裏把文件袋拿出來說:“老板說您急用,讓我必須盡快送過來。”
我總不好真的跟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一般見識吧,隻好接過文件說:“謝謝。”
她見我沒說別的,鬆了一口氣說:“謝謝沈老板大人大量,沒別的事我先走啦。”
“沒事了。”我說。
她揮著手轉身就跑出了院子,看著她的打扮,我忽然想了一外,多久沒見到穿著牛仔褲平底板鞋的姑娘了?
給林樂怡打電話說收到資料時,我多嘴問了一句:“來送材料的丫頭多大了?”
“二十五。”她在電話裏笑得曖昧,“怎麼,你想老牛吃嫩草呀?”
“胡扯什麼。”我怔了一下忙說。
打聽別的女孩情況,我有點太八卦了吧。
“別想了,這丫頭現在有偶像了,除非你能像她偶像一樣優秀,否則別想入了她的眼,現在的小姑娘心氣兒高著呢。”林樂怡在那頭說。
“偶像?韓國的?”我問。
“不是,是最近帝都新出來的一個投資公司的的經理人,叫程新的。你去看看財經類的報紙和雜誌,他的消息滿天飛。”林樂怡說。
所謂幫人就是幫自己,我好奇之餘去看了程新的報道,忽然覺得莫名的熟悉,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何連成的身上。
他的崛起太迅速,讓人猝不及防的就出現了,還被稱為金融市場絞肉機,簡直又暴力又直接。
我想都沒想,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原。
他在那邊大聲說:“兄弟,撞到一起了,最近別人讓我調查的人就是他。”
“別人?”我問,“誰?”
“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免開尊口。”林原說。
我馬上想到了一個人,然後脫口而出:“你現在的大客戶是何蕭吧,一邊讓你調查白家的情況,一邊讓你查突然起來的程新,對不對?”
“我擦……別猜,猜中了我也不說。”林原掛了電話。
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也就明白了。不由感歎一句何蕭的動作真夠快的,比我還要快一步,顯然他在國外還是有一些勢力的。
程新的來曆很快就查了出來,幹淨得無可挑剔。
我想試著接近一下他,探探他的底線。
他生活規律,跟苦行僧一樣,唯一的愛好是在周末一晚上的酒吧,不帶同事不帶朋友,自己每個周末都去一家叫黑溏的酒吧喝酒到半夜,麵對女人的搭訕毫不理會,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公寓。
我真沒在他身上找到和何連成相似的地方,但是潛意識裏卻覺得他與何連成必定有著不小的聯係。
黑溏屬於小眾酒吧,但說句實話,姑娘確實很漂亮。
他靠著吧台一頭坐下,我與他隔了兩個位置。
一整晚上,前來搭訕的姑娘帥哥不少,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喝酒的時候低垂著眼眸,嘴唇緊閉抿得剛毅極了。
這與何連成輕車熟路遊走於歡場完全不同,我陪他坐了一個小時以後,忽然覺得自己的判斷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