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亭山的提議令顧北行大為心動。
更重要的是,這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設計。
選定了占地麵積最大的浮空山作為賣點,他便留下蔣大胖同宋亭山討論細節,獨自返回了耀星城。
再一次行走於充斥著資本主義腐敗氣息的城南巷內,顧北行心情極佳。
品魚賞畫,買雕塑喝花茶。
這樣的生活,離他已經不遠了。
確切地講,是近在咫尺。
等穿過城南巷,瞳孔裏倒映出白家府邸時,他又變得忐忑起來。
事實證明,撩騷冰山女王無異自尋死路。
他絞盡腦汁編纂的《鳳求凰》,貌似並未俘獲芳心,甚至起到了完全相反的作用。
‘我錯了嗎?不,我沒錯。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這是天性!’
‘我的詩不好嗎?不,它很好。****也算文學,怎麼能歧視呢?’
‘不打算結婚就不結了嗎?不,必須結。這事兒我或許會同意,但我胯下的小兄弟可不見得能輕易答應!’
‘念首詩就受不了了?哼哼,哥們兒還有禦女三十六式典藏版未曾施展,到時還不嚇死你!’
‘冰山女王了不起?哥們兒就像那冬天裏的一把火!專燒你!我燒化了你!’
‘他娘的,若真惹急了哥們兒,說不得今天就把你辦……’
“二公子快快請進。”
守門小廝沒了半月工錢,回家當天便將顧二少的肖像供在了牆上,每日仔細觀摩。
方才顧北行剛出城南巷就被他認了出來,早把府門大開,恭候顧二少駕到。
顧北行飄忽的思緒被小廝打斷。
他醒過神來,瞬間激靈靈打個冷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靠近白家就開始止不住地碎碎念。
而且念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完全不是我的本心!我是一個純潔的人,一個高尚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娘希匹的,都是那執念在作祟!’
‘我的哥呀,求你別搞我了行不行?’
眼瞧離白芷珺的小院越來越近,顧北行情急之下忽然文思泉湧,又作了一首詩出來,他決定將其命名為《賢者之歌》。
‘吾本賢者愛寂寞,亂搞黃色會墮落!天真無邪才是我,翹臀***算什麼?’
他在心中一遍遍吟誦著《賢者之歌》,跨入小院,敲響房門。
“誰?”
白芷珺清冷的聲音自房內響起。
“賢者。”
“……”
顧北行想了想,補充道:“是我,顧北行。”
片刻後,房門開啟,露出白芷珺的倩影。
這回,她換了一身素袍,神情果然如白銘軒所言那般愈加高冷。
“二公子,你找我有事?”
白芷珺微微皺著淡眉,看起來並不歡迎麵前這位不速之客。
見狀,顧北行沸騰的心海立馬涼了半截:“對,專程來和你談談。”
白芷珺聞言沉吟許久,閃身讓道:“請進。”
顧北行抬腿邁入房內,打眼一瞧裏麵布置,冬天裏的那把小火苗瞬間徹底熄滅。
硬板小床,木茶幾,蒲團,劍。
多麼熟悉的場景,多麼熟悉的擺設,多麼熟悉的味道。
若非身旁站著白芷珺,顧北行差點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君府那間禁欲係小屋。
很顯然,白芷珺完全不是他所以為的冰山女王。
冰山女王可以被冬天裏的小火苗點著,性冷淡不可以。
白芷珺從床下麵抽出兩張矮凳,遞給顧北行一張,另一張自己坐上去。
兩人就這麼隔著茶幾,相看無言。
顧北行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氣氛,當先開口道:“你似乎對我有些看法,說說吧。”
“二公子言重了,我一介商賈之女,不敢對二公子有任何看法。”
白芷珺聲音淡淡的,坦率道,“隻是無知少女的幻想破滅罷了,沒什麼值得可說。”
顧北行挑起眉頭,笑道:“行,那咱們就簡單聊聊,聊完了再看怎麼去解決問題。”
“好。”白芷珺爽快應聲。
平心而論,顧北行是個頗有大男子主義的人,白芷珺的表現挑動了他的自尊心。
當一個懷有大男子主義的家夥被女人挑動自尊心後,別說小小執念,哪怕親爹來了也不管用。
因此,顧北行現在的心境異常清明,他望著白芷珺,問道:“既然你說幻想破滅,我能不能請教一下,你幻想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白芷珺微微移開清亮的眸子,開口道:“在我的幻想中,二公子乃仙界一等一的蓋世英雄。天資絕頂性情堅毅,一心苦修隻求大道。自從在星瀚英雄會上見到二公子輕鬆擊敗對手的場麵後,我便對二公子產生仰慕之情。父親要將我許配給二公子時,我雖未表態,但心中實則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