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言離了皇宮,坐在回顧府的轎子內一番深思。她蕭玲瓏本是宮中醫官,在神秘人的脅迫之下研製一種毒藥,毒藥研製到一半兒時,她因察覺神秘人教她研製毒藥是為圖謀不軌而不願再助紂為虐,故而被暗殺,醒來之後便成為了沈素言。今日為宜妃診脈之後,得知她中的毒竟是之前她隻研製了一半兒的毒。
宜妃常年住在深宮之中,向來難以自由出入宮闈,那麼這毒定然不是從外麵得的,而是在宮裏。宮中平日裏飲食非常的注意,用膳前都會用銀針將飯菜一一測驗,故而不可能是因飯食中的毒。
想必那半成品的毒仍在宮中,且宜妃能夠中毒,一定是有身邊親近的人加害,且對這種毒很了解。
思及此,沈素言一陣後怕。
那毒研製的過程非同一般的複雜,再加上根本就是半成品的毒藥,解藥更是難以配製。萬般無奈之下,回到顧府的沈素言隻好連夜配製了緩解毒藥的藥,命冬梅第二日一早就送到宮裏,並交代她,此時不宜聲張。
冬梅進了宮,按照沈素言的交代將藥呈上,並且親自見宜妃喝下之後方才離開。
“你說母妃喝下藥之後症狀有所緩解?”
冬梅點了點頭,仔細的回應道:“是,奴婢遵照您的吩咐,看著宜妃將藥喝下去,瞧著宜妃的麵色,當即就好了許多。”
沈素言心中一陣安慰:“如此便好。”
“夫人,宜妃喝了這藥可能大好?”
沈素言麵色有些凝重,冬梅見著忙上前去扶,扶著沈素言起身,隨著她朝著門外走去,站在房簷下,沈素言輕輕歎了一聲,隻道:“這種藥起的是暫時緩解的作用,若是......大好......還需好些時日。”
“夫人,可是缺哪樣藥材?您用筆在紙上寫下,奴婢這便去藥鋪給您買來。”
沈素言看了她一眼,道:“不是藥材的事情,而是......母妃中的這種毒我還未尋得真正的解藥,更加不知解藥的配比,現如今解藥做不出,尋不到,隻能讓母妃先喝著緩解的藥。”
冬梅聞言不免心中哀慟:“夫人,看來當真是奴婢小看了宜妃娘娘的病症,以為......以為不過是尋常的傷寒感冒,喝了藥便能好的。”
“你對醫理不甚懂,隻看表麵而下結論亦是能夠理解的。”
“謝夫人體恤。”
“冬梅,你記著,每隔三日就往宮裏送一次藥,仍看著母妃喝下之後再回來與我稟報。”
冬梅同她欠了欠身,恭敬道:“奴明白。”
約摸正午時候,芍藥前來沈素言的房內送膳食,待其餘的下人都退下了,芍藥卻留著沒走。
冬梅見她不走,心下疑惑,上前瞧著她,仔細的問道:“旁人都走了,你怎麼還杵在這兒?”
芍藥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而後收回眸光看著眼前的冬梅,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道:“冬梅姐姐,我有事要同夫人稟報。”
冬梅眉目一凜,眉頭輕皺,瞧著她道:“可是重要的事?”冬梅知道沈素言這幾日在為宜妃的事情煩心,故而不想讓人多加攪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