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何必將自己說的這樣慘。”
沈素言勾出一笑,眸光暗淡,掀起轎子簾未往裏進,同冬梅道:“現實便是這樣慘。”說完,進入轎中。
冬梅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隻好守在轎子側,命轎夫將轎子抬起,朝著皇宮去了。說到底冬梅是心疼沈素言的,想著她一個人坐在轎子裏,獨自麵對那樣一個封閉的空間,怕她胡思亂想,便打定了主意要與她說上一路的話。
“夫人,奴婢今早上在您的房內見到野生海棠的花兒了,我們離開前星鳳曾問過我要不要收拾了,我讓她先別收拾。”
轎子內的沈素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做的是對的。那花兒雖沒了根基,可花瓣兒用來做香囊亦是極好的,待我們回去之後你便將花兒采摘了洗洗曬幹,我縫一個香囊將花兒盡數填進去。”
冬梅道:“夫人,那花兒是從慕公子處得來的吧?”
沈素言微微一怔,後而眸光看向轎簾處,透過風吹起的轎簾能看到冬梅的側臉,她斂了眉眼,道:“你又如何得知?”
冬梅莞爾一笑,道:“上次慕公子送您,您沒要,前兩日看您看過的醫書上提到野生海棠花的根是最解毒的藥材,再加上您昨日讓奴婢前去買了幾樣名貴藥材,今早奴婢就在您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個瓷器瓶子......這前前後後的一聯想,自然能猜到些。”
“冬梅,這些日子你倒是聰慧了許多。”
“奴婢是夫人的奴婢,整日跟著夫人又怎能不受些熏陶呢?”
沈素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冬梅,眼下我們還是顧府的人,這慕公子贈花一事切記勿要讓外人知曉,你明白麼?”
冬梅忙道:“夫人說的奴婢都明白,自然管嚴了自己的嘴巴,絕對不亂說給夫人添麻煩。”
“如此便好。”
一個時辰之後,天陰沉的更加厲害,還在趕在未下雨前到了宮門口。正如沈素言所言,那侍衛並不看重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故而很是冷淡,後沈素言將早就預備好的銀子呈上,才有侍衛為她通稟宜妃,宜妃身邊的貼身婢女隨著那前去通稟的侍衛一道回來,後將她引進去。
冬梅心中有氣,回頭看了那守門的侍衛,見他們正在數方才沈素言給他們的銀子,就越發的氣惱,收回眸光,站在沈素言的身側,壓低了聲音道:“夫人,那守門的侍衛實在是過分,您隻不過是一時的不受寵,又不代表一輩子都得不到皇上的寵愛,您好歹是公主啊!那些侍衛竟然毫不將您當公主看,依照奴婢的意思,就該將方才的事情告知宜妃娘娘,讓宜妃娘娘派人好好的處置處置他們!”
“冬梅。”沈素言看了一眼,眸光有幾分淩厲,收回眸光,穩聲道:“眼下母妃中毒,哪裏顧得上我們,可就算母妃沒有中毒,亦斷然不能給她添麻煩。我們在宮外,雖知道母妃很受皇上的寵愛,卻是不知這寵愛來的不易,稍有不慎,眼前的一切都會成為泡影。不過是兩個侍衛,不過是受些委屈,從前多大的委屈不都也受了麼?眼下怎麼就受不得了?”
冬梅聽著沈素言的責怪心中難過:“夫人,奴婢當真是為夫人抱不平,夫人,奴婢希望您能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公主,也本就是皇上應該給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