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到了現在你還是要護著他？”
她笑著說道：“亦書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而寒川你，則是我曾經深愛過的人......”
“曾經麼？”慕寒川的心中有說不出的酸澀感，可是這種感覺很快被痛苦所替代：“素言，我不管那麼多了，我隻要你活著，你是醫者，你能夠醫治自己的對不對？你知道這種毒藥該用什麼樣的解藥對不對？”
“這種毒，無解。”亦書此時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沈素言的身邊，而後蹲在她的麵前，含淚看著她：“言兒，此時此刻我才明白，你一直都是愛著慕寒川的，如果不是因為深愛，沒有哪個人會願意為對方去死。”他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而後放進自己的口中，去吻沈素言。
“亦書你！”慕寒川正要阻止，卻見他吻她是為了將藥丸送入她的口中。
藥丸成功的送入沈素言的口中，亦書的唇瓣離開了她，他看著她，眸中的淚無聲的落下，滴在沈素言的手背上，引起一片灼熱感：“我不想帶你離開了，你應該留在慕寒川的身邊，哪怕隻有三天。”他深情的望著她，而後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看著慕寒川，道：“我剛才喂給她的藥丸，能夠讓她體內的毒在三天之後發作，所以，好好的珍惜你們的三天時間吧。”說完，絕望的閉上眼，閃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在沈素言服下藥丸之後，她蒼白的臉色上終於有了血色，慕寒川見此，立刻抱著她往屋裏跑，而後命人去打水來，親自替她擦幹淨嘴角的汙血。
“你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生命隻剩下三天了，沈素言此時此刻沒有半點負擔，反而覺得輕鬆和愉快，她笑著道：“好多了？仿佛......重生了一樣。”
慕寒川一把抱住她，將她抱得緊緊的：“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素言，我難道不是你值得留戀世間的人嗎？”
沈素言的眸光暗淡下來：“人終有一死，不是麼？”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應該死了。
“那我呢？你考慮過我的感受麼？我剛剛失去了我們的孩子，馬上又要失去你，你忍心麼？”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他：“你也要學著放下啊！”
“你要我學著放下，你呢？如果你放下了孩子的死，此時此刻也不會這般對生無望。素言，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看著他一再哀求的模樣，她平靜已死的心翻動起漣漪，她微微偏了偏頭，將目光錯開他：“都這個時候了，你要我怎麼可憐你？”
慕寒川抓著她的肩膀，定聲道：“我現在就去召集城中所有有名的郎中，一定會有辦法就你的，一定會有的。”說完，不等沈素言的回應，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寒川。”她看著他的背影叫住了他。
他停下了，全身都在顫抖，他真希望她此時冷酷一點，不要叫住他，那樣，他還會覺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