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好？你去瞧瞧，褣國有幾個王爺？就隻有這麼一個！在褣國百姓們的心中，王爺甚至比皇子們要有威望，畢竟，褣國的安定是靠著王爺出生入死換來的，是不是？”妍冉又道：“所以啊，王爺想讓褣國的百姓一起為你有身孕這件事情高興，有什麼過錯呢？”
“話是這麼說不假，可是......”
“你就別可是了，安安心心的養胎，把寶寶生下來才是你應該在乎的事情。”頓了頓聲，妍冉道：“而且，我來褣國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今天來見你，也是要跟你辭別的。”
“......”沈素言沒想到分別來的這樣快，心裏沒由來一陣難過，她立刻拉著妍冉的手，有些感傷道：“為什麼要這麼快離開呢？妍冉，你在這兒待的好好的，曄煋也沒讓你立刻回去，為什麼你要急著走呢？再多住些時日，不好麼？”
“我也想啊！”妍冉毫不隱藏自己想要留下來的心情，“可是我畢竟是俯國人，又是俯國的君主的寵妃。素言，你知道麼，其實寵妃是不能夠離開皇宮的，我能夠來見你，都因為君上的寵愛。現在，我在這兒待了這麼久了，確實該回去了。”
沈素言攥著她的手不願意放，“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說要我為你排憂解難，你在這兒住了這麼久，我可幫到了你？”
“自然是幫到了。”妍冉道：“那日，你同我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對對自己不好的人以牙還牙，那時候，我就已經頓悟了，亦是明白，再次回到俯國皇宮，見到桑央之後，應當如何麵對她。”妍冉探身附耳於沈素言，“其實，我最重要的武器，是君上對我的寵愛。”
沈素言聞言笑了，看著她道：“你能明白，我真的很欣慰。”輕輕的歎了一聲，又道：“我本以為，你最起碼要等到王爺為我辦了宴會之後再走，沒想到......離別這樣快。”她心酸道：“妍冉，我是不忍心與你分別的，因為分別之後，不知道何時何地才能再與你相見。”淚無聲無息的落著，她也顧不上擦，隻覺心底的哀慟一陣一陣的往上湧，她的理智控製不了自己的感情。
妍冉忙起身來到她身邊，輕輕的環住她，“素言，你是聰明人，應當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也很舍不得與你分離，可是......身不由己。”
“好一句身不由己。”沈素言輕輕的擦拭著麵上的淚水，漸漸平靜之後，她道：“你的身不由己我全然明白，妍冉，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明日吧。”
沈素言心底微微一窒，“好，明日一早，無論如何我要將你送到城門口。”
“不必，你懷著孩子呢，不能太操勞。”
“你走時我同你乘坐一輛馬車，待到了城門口，我下馬車，乘坐轎子回王府就是了。”
妍冉道：“何必如此麻煩呢？不必如此的。”
“妍冉，你給我講的每個故事，此時此刻都在我的腦海中盤旋，這些都將士最珍貴的回憶。雖然以後很可能再也聽不到你講的故事了，可是，這些已經有的回憶，足夠我來彌補你不在身邊時的空曠。”
妍冉也想哭了。
“罷了，待會兒你我若是坐在一起抱頭痛哭，王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妍冉笑道：“離別也可以是快樂的。”
沈素言用絹帕擦了擦眼淚，笑了。
第二天一早，沈素言送妍冉離開，一直送到城門口。馬車停下時，沈素言知道她要離開了，她看著妍冉，淚水滿麵，抓著妍冉的手，哽咽道：“回了俯國，你要好好的，要時常寫信給我。切記，不要再被桑央欺負，一旦她再找事兒，一定要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些話都說過無數遍了，可是她還是想說，她想跟妍冉多說說話，她不希望她的每一句話有機會成為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