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
她顧不上其他,衝過去查看他身上的傷勢,探了探還有鼻息。男人背對著她,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在這冰天雪地的山洞裏,他現在又昏迷不醒,就算僥幸沒有摔死,在這裏昏睡一晚的話,肯定也得凍死。
包包呢?她記得還有一些衣服來著。
粟薇薇手忙腳亂又回到剛才蹲的角落裏,翻開包包一看,將裏麵的衣服全部都拿出來,索性她帶的這個背包容積大,當時出門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地多塞了一件羽絨大衣,另外還有一條毛毯。
她按開手機的手電筒,有些心疼,萬一沒電了,就更聯係不了上麵的領隊。可現在黑燈瞎火的,要怎麼給他包紮傷口?
算了,先包紮了再說。
她用力將男人從地麵上扶起來,對方昏迷中似乎發出了一道悶哼聲,很快又沒了聲響。粟薇薇猜他也是來這邊探險的旅客,再這種冰天雪地還跑到昆侖山這邊來的,不是專業的探險者,大概就是想出來散散心吧。
想到自己的情況,她心裏一軟,扶著他靠在牆壁上,男人頭一歪,粟薇薇連忙托著他的額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手在他身上摩挲著傷勢,另外一隻手從急救袋裏尋找藥物。
觸體冰涼,男人的身體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冷,骨骼和肌肉都硬邦邦的,一看就是經常鍛煉健身的男人,肌理分明,線條冷硬,硬邦邦的腹肌摸起來倒是挺有料的……等等,她到底在想什麼?
黑暗中,粟薇薇的臉色可疑的羞紅了,連忙甩開腦袋裏那些旖旎的念頭,硬著頭皮將男人的襯衫給脫了。
整件深色襯衫,濕漉漉的往下墜,隱約還有液體“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燈光下,襯衫已經被鮮血浸濕,她嫌惡地把衣服往旁邊一丟,忐忑不安,這男人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他的傷勢,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原以為他是掉下來摔暈過去,除去衣服後,才發現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都在滲著血,這些傷口哪裏是摔傷,分明就是刀傷和槍傷,其中隱約還有類似鐵鞭落下的長痕,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最為致命的是,靠近他左胸腔的一處刀傷,差點穿透了他的身體。粟薇薇可以想象到,那一把長刀對準他的身體穿胸而過的恐怖情景。
她倒抽一口涼氣。
刀傷、槍傷、烙傷、鞭傷……
該怎麼處理?
她慌了,也不管拿到什麼藥,一個勁的望傷口上倒去,腦袋飛速運轉,以前學過的急救知識怎麼說來著?
“消炎……免疫……”
“愈合……包紮……”
她念念有詞,汗水順著額頭不要錢似的流下來,整整折騰了三個時辰,才將男人的身體包紮成了木乃伊。
“呼~”
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累癱在地上,眼睛卻不由朝著男人看去,從渾身的白色紗布,看到了他的臉。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臉色蒼白,麵無血色,可是卻出奇的清雋俊美,五官精致深邃得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