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紀蓁蓁不得安分,歪頭殺:“老公?”
這聲老公,又乖又甜。
江揚咬咬牙,半蹲下與女孩平視,低醇的嗓音道:“蓁蓁告訴我為什麼想離婚,我就幫你洗白白好不好。”
紀蓁蓁秀眉緊蹙,食指抵著下巴,下顎微抬,糾結極了。
“那我告訴你,你不準告訴別人。”
“不告訴別人。”
“因為他會找其他女孩子!”
“嗯?”江揚眼底錯楞,真的沒想過是這種理由。
他欲哭無淚,“你怎麼會這麼想。”
女孩烏黑的雙眸迷茫朦朧,濃黑的秀發搭在肩上,乖巧的坐在床邊,小聲道:“因為江揚會嫌棄我,嫌棄我就會找其他女孩子。”
男人身體頓住,女孩細弱蚊蠅的聲音清晰的鑽進他的耳朵,紀蓁蓁說了什麼?他會嫌棄她?
不,怎麼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嫌棄她。
她是他的女孩啊……
固執、強硬、渾身是刺,心裏卻軟的猶如棉花糖。
他一直知道,他又怎麼可能嫌棄她。
“蓁蓁為什麼這麼說?”江揚放低嗓音,力道輕柔,揉搓著女孩微紅臉頰上他留下的印記。
紀蓁蓁搖了搖頭,咬了咬唇瓣,烏黑的雙眸裏是希翼的掙紮,“蓁蓁騙人了。”
“騙了江揚。”
女孩輕柔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響在臥室裏,平穩的聲線中是隱藏極深的不安和慌亂,她築起自己的保護殼,道:“我知道的,爸爸嫌棄我討厭我,如果江揚知道了,也會厭惡的蓁蓁的。”
清晰的話語,平穩的聲線,瞞過了多少人。
女孩雙眸沒了焦距,停留在男人模糊的臉上,“我……認錯人了。”
像小時候一樣,認錯了爸爸。
十歲那年,紀家還沒有現在的地位,當時也不過算是G市的有錢人家,紀夫人也就是紀蓁蓁的母親,是和紀元守門當戶對的大戶家的獨生女,兩人婚後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卻不曾一切都是假象。
紀元守在婚前就有了私生子,紀蓁蓁的母親去世後不久,就風風光光的把這私生子接進了家裏。
小時候的紀永傑,是個精明的男孩,知道自己需要在紀家站住腳,便讓人在貴客的身上“不小心”潑了酒,害的客人不得已去換衣服,換上了紀元守的衣服。
而她,因為臉盲症的原因,則當著所有客人的麵,對著陌生人一遍又一遍的喊爸爸,讓紀元守下不來台。
然後?
然後紀家,隻有紀永傑,沒有紀蓁蓁。
女孩眼眶殷紅,淚珠滾燙,無聲的順著臉龐滑落,睫毛撲閃,沾染了淚珠閃著光。
江揚慌了。
“別哭。”
男人彎著腰低眸,虔誠的吻幹女孩眼角的淚痕,低啞磁性的嗓音充滿了安撫,“我不會嫌棄你。”
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嗝。”紀蓁蓁打了個正宗的酒嗝。
酒味鋪天蓋地,鑽進江揚的鼻腔,差點嗆到他。
“哭?我沒哭呀,還有你忝我幹什麼?”紀蓁蓁歪頭往後躲了躲,視線困惑不解,仰頭打了個哈欠,眼角又閃出了淚花,和剛剛的淚水過於相似,“我好困,要洗白白睡覺。”
江揚:“……”
江揚:“嗬。”
欺騙我的感情。
男人眯了眯眼,冷笑,“洗白白?”
紀蓁蓁迷茫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