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白皙的指尖攪在一起，低垂的睫毛撲閃亂顫，如同等待著判決。
江揚微不可查的歎息一聲，頓了頓，道：“我知道。”
紀蓁蓁猛地抬起腦袋，烏黑的雙眸清澈透亮，“你說……什麼？”
“你就是怕我知道這個，才想跟我分開的嗎。”
“我說我有臉盲症——不是，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紀蓁蓁烏黑的雙眸震驚一片，江揚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紀蓁蓁回憶過去的種種，並沒有發現哪裏有暴露，可他為什麼會——
女孩眼底的詫異太過明顯，江揚目光有些躲閃，圓潤的指尖不自覺捏了捏耳垂，道：“你從醫院回來後，我就覺得不對勁，所以去查了查。”
男人停頓，“你……不會怪我吧？”
紀蓁蓁眨眨眼，“查？”
江揚耳垂發紅，嗓音猶豫又尷尬，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在醫院碰到的那個男人，我很在意。”
紀蓁蓁想了想：“你說徐林？”
果不其然看到江揚點了點頭。
紀蓁蓁一下子靠在椅子上，烏黑圓潤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男人。
江揚掩唇輕咳一聲。
接下來，她用腦子想想，也能想出事情的經過了。
某個男人吃了飛醋查了徐林的身份，自然也就查到對方是精神科的醫生，去那一問，哪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雖然是她欺騙他在先，想到後紀蓁蓁還是有些氣，“那你是在出院那天就知道了嗎。”
如果知道，那她作的這些死還有什麼意義！
江揚摸了摸鼻尖，撒謊道：“不是，再往後幾天。”
紀蓁蓁眯了眯眼，“真的？”
“真的。”
“要是你敢騙我……”
女孩危險的眯起眼睛，上半身前傾，校霸氣勢冒出，壓迫感十足。
心虛的江揚不自覺直起了身。
紀蓁蓁盯了他兩秒，徒然就泄了氣，“那你……就沒什麼想法嗎。”
老婆連自己的老公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是個男人自尊心都會受挫的吧。
“有。”
“什麼。”莫名緊張。
“自責和愧疚。”
“嗯？”
紀蓁蓁那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以為自己會聽到男人說生氣、憤怒，卻不曾想會是這樣的回答。
“為、為什麼？”就算低下腦袋，也能感受到男人火辣辣的視線。
“我恨我自己，不能讓你記住。”
江揚說：“我說過的吧，我喜歡你。從最開始，就喜歡你了。”
從中學時代的第一眼，你救下我的時候，我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為你自卑，為你驕傲，為你心疼，為你欣喜。
你是我的卡坦精，是我最甜的物質。
男人低醇的嗓音娓娓道來，像冬日的暖流，平穩又認真。
紀蓁蓁的臉頰驀然爆紅了。
她咬了咬唇瓣，“可是我，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萬一哪天，我認錯了你……”
“你覺得我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江揚磁性的嗓音徒然打斷她的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紀蓁蓁卡殼，對不起啊，她還真不小心認錯了一次。
江揚垂眸，“那你還打算跟我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