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長坐在車裏板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前座的秘書知道縣太爺正在生了謝天宇的氣,所以也沒敢跟他說話。
到了鄉裏的時候,趙鄉長來請他到鄉政府去,他冷冷的說了一句:不去了!然後就吩咐司機回城了。
在回城的路上,楊縣長對秘書說道:“給我查一下那個謝天宇,看看他在外麵打工的時候都做的是些什麼工作?”
“好的楊縣長,回去以後我馬上派人去調查!”秘書趕緊說道。
楊縣長冷哼一生,說道:“一個隻有高中文化的窮小子,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裏就找到了這麼多錢。外麵的錢就那麼好掙?多少大學高材生,專業人才都很難找到工作,他一個隻有高中文憑的窮小子憑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掙到這麼多錢。靠搬磚頭?送外賣?還是靠當保安?哼,我看他的那些錢肯定來路不正,不是偷的,就是搶的。回去以後盡快查明,如果真的不是正當來的,那咱們絕不能放任這樣一個為非作歹的人在咱們眼皮底下逍遙法外!”
秘書知道這是楊縣長故意在找謝天宇的麻煩,心裏暗自罵道:“*先人的,別人有錢就是偷的搶的,你狗日的明搶明偷,幹起缺德事來比他媽的誰都狠。媽的,咋就沒有人來查查你呢?”但是,這些話隻能在心裏說,表麵上還得恭敬的說道:“明白了縣長,我會盡快查明的!”
突然,車停下了,楊縣長很惱火的問司機道:“怎麼停車了?”
司機回答道:“路上有輛車把路堵了!”
楊縣長從車窗望過去,果然路有輛麵包車停著,有一個人正趴在車下修車。
“去看看怎麼回事?”楊縣長對秘書說道。
秘書下車過去看了看,從麵包車上又下來了一個人男人,大概四十多歲,跟秘書說了幾句,便一起走過來了。
“縣長,是吳副鄉長的的車壞了,正在修理,大概還需要等十幾分鍾才能修好!”秘書站在車窗前對楊縣長說道。
跟秘書一起過來的那男人來到車窗前躬著身子喊了一聲楊縣長。
“你怎麼在這裏?”楊縣長問道。
“我到縣醫院去了一趟!”那男人回答道。
“喔,我說今天怎麼沒有看見你呢。咋了,生病了?”楊縣長傲慢的問道。
那男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是去看我小舅子去了。他被人打住院了!”
“嗬嗬,你小舅子被人打住院了!什麼時候的事?”楊縣長笑著問道,好像聽到別人被打,他挺高興似的。
“唉,已經有兩三個月了!”那男人苦著臉說道。
“什麼人這麼膽子大,敢打你堂堂副鄉子的小舅子?”楊縣長輕鬆的調侃道。
隻見這男人歎了一口氣,說道:“人家有鄉長撐腰,我這個副鄉長算個屁!”
原來,這男人竟然是謝天宇所在的福崗鄉副鄉長吳長貴。
楊縣長眼中閃一道光,問道:“這事怎麼又跟趙鄉長扯上了?”
吳副鄉長哼了一聲,說道:“就是因為他出麵壓著,所以打我小舅子那小子一直到現在都還逍遙法外呢!”
“到車上來,把事情給我說一下!”楊縣長說道。
吳副鄉長進到車裏把門關上,對楊縣長說道:“楊縣長,您可得給我做主啊!我小舅子被打的那叫一個慘啊,這都好幾個月了,還在醫院裏住著呢!”
“慢慢說,把事情給我講清楚!”楊縣長說道。
“是情是這樣的。大半年前,我小舅子從外打工回來,整天的到處亂跑,我老丈人怕他在外麵跟人學壞了,就找到我老婆,讓我跟他找個活幹。我一想,鄉裏也沒什麼事可幹。正好,謝家村不是在修路嗎,我小舅子在外麵就是給人幹這個的。於是我就介紹我小舅子到那裏去,看看能包點什麼活。我小舅子到謝家村跟村長談了以後,他們就把一段鋪路的活包給了我小舅子。我小舅子帶著人在那裏幹了三個月,結果一分錢沒拿到,反而被人狠狠的打了一頓,肋骨斷七根,兩條腿也被打斷了,連下麵那玩意也給廢了。我找鄉派出所去抓人,結果趙鄉長不僅不讓抓,反而告訴我也後不許再追究這件事了。唉,他是正的,我是副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沒辦法,我隻眼睜睜的看著行凶者逍遙法外,一點辦法也沒有啊!楊縣長,既然今天您問起了這事,那您可就處給我做主啊,千萬不能輕鐃了那打人的小子!”說著,吳副鄉長表現出了一付委曲的不得了的樣子,說話也哽咽了,眼裏竟然還泛起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