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今晚之前,他對溫顏一直抱著感激的心態,可現在……
他回想剛才她種種話語,一股深深的厭惡和排斥感再度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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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遇森在鏡子前擰眉的時候,溫簷已經換上衣服離開了房間。
五分鍾前,原主手下另外一個小新人的助理來了電話,表示寧寧雖然到了會所,但遲遲沒有下車,像是又改主意不願意去了。
溫簷懵了一會才想起來對方口中的寧寧是誰。
原本如果溫簷不開口趕人,原主對蘇遇森的企圖會被這個來電中斷。
任寧是原主帶的另一個新人,十九歲,老家在北方的一個小縣城,沒背景沒學曆沒人脈,就隻有一張漂亮的臉。
她在某家高級酒店當服務員,原主去吃飯時發現簽下了她,對方長得好看,但還算有腦,沒有和她同鄉過來的姐妹一樣,一進大城市就被迷花了眼,最後去給有錢男人做了二.奶。
原主遞來的合約猶如一根金橄欖枝,她幾乎沒猶豫就接了,可像她這樣的小新人圈內一抓一大把,她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憑什麼機會會落在她頭上。
溫顏簽她是一時興起,也沒有特別優待她,甚至不怎麼給她接通告。
可見識過娛樂圈紙醉金迷的任寧卻一天比一天更想紅。
最終,她從陪.客、陪.睡、整容至吸.毒,步步淪陷,直至深淵。
固然,她的墮.落有她自身的因素在裏麵,但一開始引導她甚至誘.惑她走上想紅捷徑的罪魁禍首卻是原主。
多年後,原主那些事曝光,任寧便是潑她硫酸的那個過氣女星。
而今晚,是任寧步步淪陷的第一步。
溫簷回想起硫酸洗麵的酸爽,登時也顧不上穿成別人的詭異現狀,如果她一直留在這個身體裏回不去,未來被潑硫酸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看住她,她不願意去就不要讓她去,我現在過來。”溫簷說完匆匆掛上電話,換衣服拿上手機和錢包出門。
她開門來到走廊的時候,太陽穴突然一陣抽疼,像是被人用力敲了一下。
溫簷扶著牆壁才穩住了身形,數秒後,這種突來的抽疼感慢慢散去。她揉了揉額角,以為這是原主身體的問題,並沒有放在心上,等到疼痛褪去後便快步走進了走廊盡頭的電梯。
任寧所在的私人會所離劇組入住的飯店不遠,坐車大概十幾分鍾的路程。
事實上溫顏沒有蘇遇森以為的那麼好,她會陪著他來劇組,一是為了他本人,第二自然是為了就近監督任寧。
這是第一次,小姑娘要突破自己心裏的坎沒那麼容易。
溫簷剛抵達會所,原主安排在任寧身邊的小助理再次來了電話,表示任寧已經進包廂了,臉色看起來很勉強,但是勸不住,像是下定決心執意要去。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任寧也是自己進的包廂,不過當時小助理被原主勒令監督,並沒有開口勸,等原主抵達時同樣告之了任寧的臉色變化。
進了包廂的任寧情緒起伏,最終反悔想要離開,對方倒了滿滿一杯紅酒,表示她如果喝完就放她走。
任寧以為在公共場合,助理又在外麵不會有事。結果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醜陋,那杯酒被下了東西,她喝完就倒,對方直接在包廂就下了手。
任寧一下子被擊垮,此後才會一錯再錯。
主意雖然是溫顏起的,也是她安排的,但動心同意的人是她自己,她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警惕,才會著了道。後來她才知道自己那天在包廂喝了加料的酒被人侮.辱時,溫顏本人就在會所內,並且對她的遭遇一清二楚。
可她根本沒想過要救她。
這家會所以高隱.私.度和極致服務出名,外部看著平平無奇,內部卻奢.靡豪華。溫簷沿燈光昏暗迷離的走廊朝記憶裏的包廂快步走去,小助理亦步亦趨的跟在經紀人身後,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著急。
這樣的事是不對,但在這個圈子裏,類似的交易數不勝數,任寧是自己願意的,也一早明白要付出什麼,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小助理的腳步在距離包廂五、六米開外就停了下來,她不敢靠太近,隻能眼睜睜看著經紀人在敲門之後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