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耳垂就情不自禁開始升溫。
“我小時候很愛哭。”
她聲音像微風拂過雲端:“奶奶總說我是小哭包。”
所以她的微信昵稱就叫小哭包。
也從未改過。
靜默一瞬,那人不露聲色溫笑:“現在也挺愛哭的。”
這人。
又想逗她損她了。
沈暮不服氣卻無力反駁,隻能似嗔非嗔地咕噥了聲。
後惹來的是男人帶笑的一點氣音。
他們在深夜裏牽著一根線,夜晚變奇特。
心境無邊清寧,柔軟的心越發柔軟,仿佛流淌在雲水月霧間。
一句沒一句地越聊越晚。
可能已是後半夜。
沈暮逐漸睡意朦朧,半夢半醒。
迷糊將很早就想問的話說了出來:“你抽煙嗎……”
“不抽。”
他回答的聲音很輕,小心不吵醒她。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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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都不知道自己是幾點睡著的。
天亮醒來的時候,還是如上回一般,和他語音一夜到手機自動關機。
喻涵不在,沈暮得自己搭公車,盡管睡晚了困到不行,她還是果斷起床,帶著空電的手機到公司再充。
所幸沒遲到,沈暮準時到公司。
經過前台時,寶怡歡快地跟她打招呼,說是中午一塊吃飯,沈暮笑著說好。
如往常坐到辦公室後,沈暮接通電源。
失去生命的手機終於得到靈魂的灌輸。
剛充夠開機的電量,一打開,喻涵的奪命連環微信就轟炸進來。
她在瘋狂問昨夜的後續,嗷嗷待哺。
一想到那人就要臉紅心跳。
她自己都還恍惚似夢。
沈暮佯自淡定回複:什都沒發生,相安無事。
其實她心裏是血脈噴薄,煙花四射。
喻涵:我不信!
她斬釘截鐵:江大佬怎麼可能不約你下次見麵!
被一語點破,沈暮心發虛。
還是老實交代:約了……
喻涵激動到炸裂:靠靠靠靠靠靠靠!!!
沈暮阻止她胡思亂想:是要還他西裝。
隨後耿直地將事情告訴她。
並點明某人隻是正好要路過。
喻涵看破一切的語氣:都是借口,我說什來著!你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了寶貝兒!
怕她再亂出餿主意擾亂自己的思維邏輯。
沈暮掩耳盜鈴似的:還他了我就回樓上,什都不做。
喻涵:那怎麼行!
喻涵:你我支棱起來好嗎?!
沈暮:?
喻涵義正辭嚴:送完衣服怎麼也問問人家吃飯沒,看看他什反應吧?
沈暮感覺又被忽悠:不是你說的別太主動。
喻涵遠程指導:問完不管他回答什,你都回家去,保持態度神秘,讓他想得百爪撓心!
沈暮:……
如果喻涵知道昨晚百爪撓心的是她,肯定又長篇大論譴責。
沈暮發揮無知的本領,將這事暫時敷衍過去。
上午工作時,沈暮想到什,通過手機銀行查看了餘額。
她沉思片刻,從黑名單裏拉出一個號碼,編輯短信發過去,隨即便又拉進黑名單。
後默不聲繼續畫昨天未完成的場景草圖。
等到中午,寶怡歡天喜地地跑來美工部找她。
“暮暮,吃飯啦!”
沈暮應聲放下握了一上午的畫筆,和她一塊去食堂。
雖然她們認識時間並不長,沈暮也不是擅長社交的人,但寶怡就是話匣子,一路上親昵挽著沈暮的胳膊,笑嘻嘻地有說不完的話,像是和她相見恨晚。
誰不喜歡漂亮溫柔的小姐姐呢。
沈暮當然也對這可愛的女孩子很好感。
路上,她思忖須臾,輕喚:“寶怡。”
寶怡誒一聲回頭看她。
“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見她連連點頭,沈暮方繼續說:“我想寄個東西。”
她記前台是有收寄快遞的。
寶怡笑說:“好啊,是什,我就行。”
“銀行卡,吃完飯我拿給你。”
沈暮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常。
寶怡略懵一瞬,但沒多問,隻笑著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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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集團大樓。
還算氣派的辦公室,每個人都沒什勁兒,不是散漫仰靠在辦公椅裏,就是交頭接耳互相私語牢騷。
整棟高樓沉浸在沉沉的死氣裏。
四梁八柱仿佛隨時都要散架。
董事辦。
一疊文件“砰”被重重摔倒地上,紙頁飛散。
“現在這些進行的項目也都要停掉,讓你兒子好好來看看他做的好事!”
謝時芳神色忽變,但麵上不聲張。
睨了滿臉怒意的男人一眼:“他們不合了,再找下家就是,你衝我發這大火幹什?”
宋衛坐在辦公桌前,憤憤拍桌:“宋氏進了江盛的黑名單,誰還敢和我們合!你以為這事在業內還是個秘密嗎!”
聞言,謝時芳抿唇沒了聲。
若要說起來,宋氏如今情形都是宋晟祈在九思惹下的禍端,牽一發動全身。
雖說潛規則在圈裏也是常見,但倒黴地被江辰遇知道了,他睜隻眼閉隻眼倒還好,可他偏就是下了死命令,杜絕與宋氏任何形式的合。
如此一來,此事未在媒介傳來,卻也是紙包不住火,商界各個都是人精,誰會願意為了小小宋氏得罪江盛。
謝時芳到底著自家兒子。
一身冷豔暗紅裙袍抱臂端站,不依不饒:“你生氣,這問題就能解決了?”
宋衛煩躁連跟她爭吵的心情都沒。
他撫額,拿過桌上的手機想再找找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