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於心有愧
慕容寒趕緊阻止：“母後現在身子不適，還是不要去了，等楚夢語身子好一些，兒臣讓她來拜見母後。”
張太後慢慢站起身：“哀家沒事，不就是咳嗽嗎，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哀家這就走，你陪哀家去。”
婁英趕緊扶住了張太後：“哎喲！太後娘娘，您可不能出去見風，這咳嗽最怕見風，否則就不容易好了。”
張太後狠狠瞪了他一眼：“多嘴，哀家的身體哀家心裏有數。”
婁英一貓腰，立刻不敢說話了。婁英可是過來人，當年張太後叱吒後宮，力扶慕容風的時候是何等的強悍和幹練，所以婁英在張太後麵前是不敢耍心眼的。
慕容寒拗不過張太後，隻好讓太監們備轎子，他們一行浩浩蕩蕩地朝楚夢語住的房間走來。
要說這皇宮是實在的大，他們足足走了一刻鍾，太後才出現在楚夢語的麵前。
楚夢語也倍感意外，她掙紮著要起身，張太後一下子按住了她：“你不要動，哀家知道你受了重傷，這劉氏也真是的，咳咳，她如何下這麼重的手，太醫看過沒有？”
楚夢語感激地看著張太後，說實在的，她對這個太後還是很尊敬很感激的，不說別的就說她賜給自己的翡翠戒指，那無疑等於給了自己一把尚方寶劍，雖然這在其他地方不一定好用，但在皇宮裏，隻要自己一亮出這件寶物，那些太監侍衛無不恭恭敬敬，如同太後親臨。
“多謝太後娘娘，臣妾沒事，隻是一些皮外傷，調養一些時日應該沒問題了。”楚夢語故作輕鬆地笑笑。
張太後坐在楚夢語的床沿上，拉住楚夢語的手：“哀家今天除了看望你之外，也是來感謝你的，你為了皇上的安危，不惜大義滅親，這的確不是一般女子所為，哀家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啊！”
楚夢語真是羞愧到了極點，自己哪裏是什麼大義滅親，自己那是攜私報複，為了自己的那些私仇，自己不惜冤枉慕容風，每每想到這些，楚夢語都覺得自己好卑鄙，好惡毒。
“娘娘，您快別這麼說了，臣妾愧不敢當。”
張太後慈祥地看著楚夢語：“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那劉氏容不得你，你就在這宮裏呆著，就當哀家多生了一個女兒，皇兒，你有沒有意見啊？”
慕容寒一愣，他當然巴不得楚夢語永遠留在宮裏，隻是不能以太後女兒的身份，那樣她不成自己妹妹了！
張太後見慕容寒不說話，急了：“怎麼，你不答應？”
慕容寒趕緊搖搖頭：“不，不，兒臣一切都聽母後安排。”
張太後臉上露出笑容：“這還差不多，咳咳。”
楚夢語見太後咳得厲害，連忙道：“太後娘娘身體不適還來看望臣妾，臣妾真是愧不敢當，娘娘隻要叫一聲，臣妾去天池宮拜見娘娘就是。”
張太後嗬嗬一笑：“竟說傻話，你現在連床都下不了，如何能走得路，好了，哀家也不在這多呆，咳咳，你安心養傷，過幾天哀家再來看你。”
張太後和慕容寒在楚夢語的屋裏閑聊了一陣然後告辭回宮，慕容寒小心地攙扶著張太後：“母後，兒臣有個事情想和母後商量，還請母後恩準。”
張太後奇怪地看著慕容寒：“喲！咳咳，你還有啥事要通過哀家批準的？有什麼事情你自己做主就是了，哀家已經很久不管朝廷上的事情了。”
慕容寒討好地扶住張太後：“母後，不是朝廷上的事，是關於後宮裏的一些事情。”
張太後一聽就明白了：“咳咳，你是不是又想選秀女了？這還沒到兩年，再說了，你的嬪妃也不少了，難道你這麼快又厭煩她們了？”
慕容寒搖搖頭：“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兒臣想……”
“幹嘛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說嘛，咳咳。”張太後不耐煩地看著慕容寒。
慕容寒鼓了鼓勇氣：“兒臣想，兒臣想納楚夢語為嬪妃。”
“你說什麼？”張太後瞪大眼睛，“皇兒，你是不是糊塗了，咳咳，那楚夢語是慕容風的妃子，論輩分還是你的弟媳，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等荒唐之事，這事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張太後的態度異常堅決，一點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慕容寒似乎早有預感，這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不過朕有信心說服母後，他拉住張太後的手：“母後，兒臣求母後了，兒臣是真喜歡楚夢語，要不一年後的選秀兒臣也不選了，兒臣就要這個楚夢語。”
張太後搖搖頭：“不是哀家不通情理，這事實在太過荒唐，就算哀家答應，那滿朝的文武他們能答應嗎？”
慕容寒依然不放棄：“兒臣是要母後先答應，那些文武自有兒臣來處理。”
“處理？咳咳，你是不是又要擺皇帝的威風？哀家可告訴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什麼事情都由著性子來。”
慕容寒看到張太後生氣的樣子，知道再說隻會更糟，他隻好改口道：“母後，要不這事緩緩再說，母後也不要為這事上心，身子要緊。”
張太後語重心長地對慕容寒說道：“寒兒啊！你貴為皇帝，那是一國之君，做事千萬要謹慎，如果你封楚夢語為妃，那就有搶弟媳之嫌，如果背上個昏君的罵名，這個江山你還要不要了？”
“知道了母後，這事以後再說，以後再說。”慕容寒沒有想到在母親這裏遇到這麼大的障礙，看來封楚夢語為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過朕不會放棄，朕千辛萬苦才把她弄進皇宮，決不會輕易放棄的。
張太後還是嘮叨個不停：“你啊！都這麼大了，還是這個脾氣，李皇後那裏很久沒去了吧！今晚你哪也別去了，就去李皇後那裏，眼看著楊淑妃就要臨產了，皇後那邊也得抓點緊，你不想讓皇後生個兒子給你做太子啊！”
“母後，這你都說多少遍了，可是皇後她就是不生，兒臣有什麼辦法。”慕容寒對這個皇後真是不滿意，她是張太後給自己選的，也是張太後的親侄女，按輩分那皇後還是自己的表妹，和她在一起說有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張太後把臉一沉：“你還好意思說，你幾時留宿皇後的玉寧宮，你就知道整天泡在楊淑妃的玉柔宮，作為一個皇帝，你應該學會雨露均沾，不要專寵一個女人，那樣很容易出現後宮專權的。”
慕容寒唯唯諾諾，態度十分誠懇：“兒臣知道了，兒臣這就去玉寧宮。”
張太後的臉上有了笑意：“這就對了，等皇後有了子嗣，哀家也就放心了，咳咳。”
慕容寒趕緊把母親扶進轎子裏：“那兒臣就不送母後了，兒臣這就去皇後那裏。”
張太後探出頭，打趣道：“現在日頭還沒下山，你急啥！”
慕容寒嗬嗬一笑：“兒臣很久沒和皇後說說話了，難道母後不希望兒臣和皇後多嘮嘮家常？”
張太後見兒子都這麼說了，她隻得勉強一笑：“你可別給哀家耍花樣，哀家要是知道你又在糊弄哀家，看我怎麼收拾你！咳咳，咳咳。”
慕容寒一伸舌頭：“兒臣不敢，兒臣今晚就去皇後那裏，替母後生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如何？”
張太後哼了一聲：“貧嘴！好了，哀家累了，該回宮了。”
張太後說完拉下轎簾回她的天池宮去了。
慕容寒搖搖頭，輕輕歎口氣，他很不情願地朝皇後的玉寧宮走去。
皇後李甜甜一聽說皇上來了，高興得什麼似的。她趕忙梳妝打扮了一番，可是還沒打扮一半，慕容寒就站在她的麵前。
“臣妾見過皇上！”皇後的聲音很甜，和她的名字一樣，不過這長像十分平庸，身材也很平常。
慕容寒一擺手：“給朕倒杯茶，朕渴了。”
皇後立刻吩咐貼身宮女上茶，皇後溫柔地看著慕容寒：“皇上有些日子沒來臣妾這裏了，今天怎麼有空來呀？”
慕容寒看了看皇後：“你是不是在怪朕沒來你這？”
皇後趕緊搖搖頭：“臣妾不敢，臣妾說的可是實話，皇上已經半年沒有在臣妾這裏過夜了，皇上今天來是不是晚上就不走了？”
慕容寒點點頭：“是！朕今晚就留在這裏。”
皇後大喜，她對貼身宮女說道：“快，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皇上，你也要洗幹淨點，臣妾聞不得異味的。”
慕容寒一聽就煩了，什麼叫你聞不得異味，朕就是幾天不洗澡，那楊淑妃也不嫌朕臭。哦！你還沒開始就嫌朕，那好吧！朕走！
“對了，朕還有些奏折要批閱，回頭再找你說話。”慕容寒說完，也不等皇後答應，徑直走了出去，留下皇後站在那裏發呆：“這又怎麼了，我又做錯什麼了？”
慕容寒當然不是去批閱奏折，而是跑到玉柔宮找他的楊淑妃來了。要說慕容寒在後宮中最寵愛的還得算這個楊淑妃，她不但人長得水靈，而且善解人意，更讓慕容寒傾心的是她的表演天分。在平時，楊淑妃是個溫柔賢淑的淑女，那晚上她又是放蕩不禁的女人，尤其在床上，那浪蕩的叫聲會讓慕容寒gao潮迭起。不過最近她即將臨產，這些激烈的活動就不得不暫時停止，再加上慕容寒心裏始終想著楚夢語，所以他也不常來這裏。但是，楊淑妃一點怪罪的意思也沒有，隻是一個勁的獻媚，什麼叫爭寵藝術，這就叫爭寵的藝術，你跟君王談條件，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慕容寒擁著楊淑妃嘴裏喝著剛剛泡好的碧螺春，心中的煩惱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
“愛妃，你說你這肚子究竟是王子還是公主？”慕容寒打趣道。
楊淑妃嗬嗬一笑，撒嬌地說道：“皇上喜歡王子那自然就是王子，皇上要是喜歡公主那肯定就是公主了。”
慕容寒一刮她的鼻子：“滑頭，朕喜歡王子，到時要是出來個公主，你負責？”
“皇上，”楊淑妃嘟著嘴巴道，“怎麼會呢，肚裏的皇兒一定會聽從皇上的恩旨，他此時就算是公主也會趕緊變成王子的。”
慕容寒故意把臉一板：“要是變不過來，朕就找你要。”
楊淑妃咯咯直笑：“行，大不了臣妾再跟皇上生一個王子，以皇上的能耐，臣妾生個十個八個的不成問題，臣妾就不信了，這麼多孩子就沒一個男孩！”
慕容寒被她逗樂了：“你還真貪心，你是打算長期霸占朕啊！皇後那裏還沒動靜呢，你可倒好，全包了。”
楊淑妃依偎在慕容寒的懷裏，撫摸著慕容寒的胸膛：“皇上，臣妾不敢。皇上到別的嬪妃那裏，臣妾高興還來不及，那說明皇上身體康健，威猛無比。要是姐妹們也為皇上多添子嗣，那說明我們慕容家族人丁興旺江山永固了。”
慕容寒開心地嗬嗬大笑：“還是朕的愛妃知道朕的心，不過朕就不相信，朕在其他嬪妃那裏，愛妃你會不吃醋？”
楊淑妃扭捏道：“皇上，臣妾不會的，臣妾隻希望皇上玩得開心，那樣臣妾就滿足了，隻是有一點，皇上可得保重龍體，千萬不可透支了皇上的體力。”
慕容寒開心極了，他不管對方說的是不是真話，起碼聽起來順耳：“愛妃，如果朕再納個嬪妃，你會不會有意見？”
楊淑妃一愣，隨即輕鬆一笑：“那是好事呀！是哪裏的姑娘又牽動了皇上的心？”
慕容寒搖搖頭：“你別緊張，朕隻是順便說說，這事太後不同意，朕也隻好作罷了。”
楊淑妃眉頭緊皺：“不會吧！皇上不就是納個嬪妃嘛，這才多大的事，太後娘娘為何會不同意？”
慕容寒猶豫了半晌：“別提了，隻怪朕要納的這個嬪妃身份特殊，說起來還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楊淑妃奇怪地看著慕容寒：“皇上說的這女子是誰呀？為什麼皇上不能名正言順地納她為妃？”
慕容寒看了看楊淑妃：“朕要納的這個妃子，就是，就是慕容風的妃子楚夢語。”
楊淑妃驚訝地張大嘴巴：“皇上，怎麼會是她？這，這，這確實有些不妥，她可是皇上的弟媳啊！”
慕容寒歎口氣：“母後就是抓住這一點來阻攔朕，朕也無法說服母後，愛妃，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母後同意這事？”
楊淑妃沉默了半晌：“皇上，臣妾真的沒有辦法，太後娘娘可是重禮儀的人，她肯定不會答應皇上做這過分之事。”
慕容寒見她也想不出辦法，隻好一擺手：“算了，我們不談這些煩心的事，我們來樂嗬樂嗬。”慕容寒說著伸手要摟楊淑妃。
楊淑妃咯咯直笑：“皇上，不行的，臣妾有孕在身，你不怕小皇子提前出來啊！”
慕容寒壞壞眨眨眼：“朕還真想看看未來的皇子長得啥樣，來吧！”
“啊呀！皇上，臣妾還沒沐浴呢？”
“不用了，原汁原味的更好！來吧！”慕容寒擁著楊淑妃進了裏屋。
三個月之後，楚夢語基本恢複了健康，她又能活蹦亂跳地出沒在皇宮的各個角落。太監們都不敢難為這位身份特殊的女子，他們都知道皇上對她有那種意思，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成了自己的主人，自己現在和她過不去，那風險實在太大。就連太監總管婁英對楚夢語也是客客氣氣的，他更是知道，這位以後必定是後宮的嬪妃，甚至是後宮之主，自己還是巴結一點好，要不然以後的日子就不好混了。
“婁總管。”楚夢語也喜歡和他說話，因為在他這裏可以打聽到很多外麵的事情。
“娘娘，您叫奴才有什麼事情嗎？”婁英眯著眼睛笑著問道。
楚夢語問道：“皇上呢？最近他怎麼不來我這裏了？”
婁英眉頭一皺：“娘娘，皇上最近特別忙，奴才聽說令世達那裏又出了麻煩。”
“哦！什麼麻煩？”楚夢語對國家大事也是很關心的。
婁英歎口氣：“這令世達也真夠無奈的，皇上送給他的金銀珠寶和美女十名他是照單全收，可是他依然和紫月國的喬哼達成聯盟，皇上氣得不行，還打算征討令世達，要不是文武百官百般勸阻，恐怕皇上就要禦駕親征了。”
一提到喬哼，楚夢語心中一震，此人就是殺害我父皇的那個賊子，我不會讓他這麼逍遙的，我一定要千方百計奪回屬於我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