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被厭倦的聖上
慕容寒詫異地聽著這一切:“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朕立刻和你去趟敬天府,看看這些奴才怎麼說!”
楚夢語遲疑地看著慕容寒:“皇上,太後娘娘不讓臣妾出宮的,要不我們先去稟報太後娘娘?”
慕容寒搖搖頭:“你去稟告母後,那還想出宮?沒事!朕特批你出宮,有什麼事情,朕替你扛著。”
楚夢語見皇上這麼說,隻好答應:“皇上,這可是你說的,太後娘娘要是怪罪,您可得頂著。”
“放心吧!不就是出去一趟嘛,要是時間不長,瞞過去也就算了。”慕容寒輕描淡寫地說道。
楊淑妃也鼓勵道:“就是,母後也真是的,幹嘛不讓人出宮,憋在這皇宮裏遲早會憋出毛病來的。”
慕容寒故意一板臉:“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想往外跑,是不是厭倦朕了?”
楊淑妃嗬嗬一笑:“臣妾哪敢呀!臣妾也就是這麼一說,要是皇上天天來我的玉柔宮,臣妾連這房間的門都不出都可以!”
“油腔滑調!”慕容寒說完朝楚夢語一招手,“走!朕帶你去趟敬天府!”
此時的敬天府熱鬧得很,何蘭蘭和她的那些夥計跪在大堂之上,師爺胡殷之裝模作樣地一拍驚堂木:“你們誰是酒店的掌櫃?”
何蘭蘭怯生生地回答:“草民就是。”
胡殷之眯著眼睛看了看,然後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李存:“公子,您看……”
“接著審啊!看我幹什麼?”李存沒好氣地說道,其實李存今天就是來看熱鬧的,隻要楚夢語這妮子的店鋪關閉,老子就高興,跟我作對,沒你好果子吃!
胡殷之點點頭,然後再拍驚堂木:“嘟!大膽刁民,開店就好好做生意,為何殺人?”
何蘭蘭哪裏見過這陣勢,哆哆嗦嗦地道:“老爺,草民沒有殺人啊!真的沒有!”
“沒有?沒有那具屍體怎麼會跑到你的店門口,難道屍體會走路啊!”胡殷之說著看了看李存,李存暗暗挑起大拇指,心裏說,嗯!忽悠得好!
何蘭蘭想了想:“老爺,人不是草民殺的,肯定是那人快病死了,剛好倒斃在店門口,真的和我們沒關係,真的沒有!”
胡殷之一拍驚堂木:“你還狡辯,看來不動刑了是不會招的,來啊!先打她五十大板!”
隨著胡殷之一聲令下,兩個衙役立刻就把何蘭蘭按倒在地,鋪天蓋地的板子直接落在何蘭蘭稚嫩的pp上。何蘭蘭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她尖聲叫著:“哎呀!不要啊!大人!民女冤枉啊!”
胡殷之哪裏會管她死活,他隻是巴結地看著李存,看看李存是什麼反應。那李存翹著二郎腿,抽著旱煙袋,滿意地點點頭:“胡師爺審案果然有一套,回頭我告訴我爹,立刻任命你為敬天府尹。”
胡殷之高興的幾乎要給李存下跪:“謝謝公子,謝謝公子,小人要是能坐上這個位置,小人一定不會忘記公子的大恩大德!”
李存吐著煙霧:“跟著本公子好好幹,沒你的虧吃!”
“是,是,小人一定唯公子馬首是瞻。”胡殷之諂媚地笑著,一副標準的小人嘴臉。
隨何蘭蘭一起被抓的那些夥計看到掌櫃的被打,都心疼的要命,雖然說何蘭蘭是個掌櫃的,可是她的年紀並不大,在大家心目中還是個小妹妹。現在見她受苦,紛紛出來求情:“大人,不要再打了,要打就打草民吧!”
胡殷之冷笑一聲:“你們都別急,打完這丫頭,接下去就打你們,你們給我聽清楚了,要是你們不招,本官就一個個地打,直到你們招了為止。”
那些夥計頓時傻眼了,這可是命案啊!要是招了就是死路一條,可是要是不招,這糊塗老爺就沒完沒了地用刑,這哪裏是審案,這是嚴刑逼供啊!
“大人啊!我們真的沒有殺人,誰那麼傻,殺了人還把屍體放在自家門口,求大人開恩,放過我們吧!”夥計們現在除了哀求,別無他法。
胡殷之一句也聽不進去,他何嚐不知這些人是冤枉的,隻是李公子交代過了,此案就得這麼審。
何蘭蘭的板子還在繼續,她疼得幾乎暈了過去:“大人,我求求你了,我受不了了,哎啊……”
一個夥計實在看不下去了,趴在何蘭蘭身上替她挨板子。胡殷之一看,勃然大怒:“大膽,竟敢阻礙本大人審案,把此人拖到一旁,也給我打!”
又過來兩個衙役就把那夥計拖開了,就在這時,一個翩翩公子和一個美豔女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堂之上。那公子一搖手裏的折扇:“這位大人,你這樣審案就不怕觸犯大乾律法嗎?”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乾德皇帝慕容寒和楚夢語。胡殷之沒見過皇帝,他還隻當是當地的普通秀才。
“嘟!本官審案,哪裏輪得到你多嘴,對了,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你趕緊給我滾開,要不然,本官連你一塊打!”胡殷之威脅道。
慕容寒瞪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李存:“朕不知道今天審案的究竟是誰,是你這位糊塗官還是這位李大少爺?”
李存這時都傻了,他沒有料到皇上會親自來敬天府衙門,他很想站起來給皇上行禮,也許是太緊張,太害怕了,他的腿腳竟然不給力,站都站不起來了。胡殷之卻硬氣得很,他一拍驚堂木:“嘟!大膽刁民,竟敢擾亂公堂,來人,給我打!”
李存趕忙擺手,用顫抖的聲調說道:“胡師爺,你快別打了,我們快接駕吧!”
“接駕?接什麼架?”胡殷之顯然沒明白過味來。
李存此時也顧不得解釋,用盡吃奶的力氣,衝到慕容寒的麵前,跪倒磕頭:“臣李存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胡殷之這才醒悟過來,我的那個天呀!這位是當今的萬歲爺啊!胡殷之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奴,奴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皇上,奴才死罪,奴才該死!”
慕容寒冷笑一聲:“你是該死,不過你該死的原因不是衝撞了朕,你該死的原因是你剛才審案的態度和你的所作所為!”
胡殷之嚇得滿頭大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剛才也是按程序斷案,求皇上明察!”
慕容寒冷冷地看著胡殷之:“你斷案就是按照這個程序嗎?我們大乾的律法就是讓你這麼草菅人命的嗎?你不問青紅皂白,一上來就是打板子,你以為打板子好玩是不是?好!朕今天就讓你過過板子癮。來人!打他八十大板!”
幾個衙役愣在那裏不敢下手,畢竟胡殷之是他們的上司,他們還不習慣對上司動粗。
楚夢語大喝一聲:“你們聾了,沒聽見皇上的話嗎?你們是不是想抗旨啊?”
幾個衙役這才伸手按住了胡殷之,楚夢語怒目而視:“我可告訴你們,這打板子的道道我懂,你們要是耍花招弄虛的,就以欺君論處!”
幾個衙役一咧嘴,欺君啊!這誰承擔得起,我看還是實打實的揍吧!執法的衙役不敢再留情,他不但不留情,反而用盡全身的力氣,他是真怕這個女子說他弄虛作假,欺君,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這個衙役一用力不要緊,胡殷之可受不了了,他可是個師爺啊!師爺平時就是做個出出主意,動動嘴皮的腦力活,體力上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暴力,“哎呀,咦喲,哇啊……”了一陣,竟然嗚呼哀哉了。
李存嚇得磕頭如蒜:“皇上饒命,案子都是胡師爺審的,跟微臣無關啊!”
慕容寒知道李存脫不了幹係,可是自己沒有十足的證據,雖然自己貴為皇上,可李存是丞相的兒子,要懲治他,必須拿出證據,決不能像胡師爺一樣,打死了就像踩死隻螞蟻。
“朕知道和你沒關係,不過朕想知道你今天來此作甚?”慕容寒故意問道。
李存眼珠子賊溜溜一轉:“微臣,微臣雖然在刑部做個小官,可是,可是也很關心朝廷的吏治,府尹何大人現在關在刑部大牢,所以微臣就來敬天府走走,微臣就是怕胡師爺胡作非為,沒想到他還真的那麼做了,還好皇上英明,當機立斷打殺了這個狗賊,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慕容寒看著他一副言不由衷的樣,一陣惡心:“好了!這沒你事了,回你的刑部去!”
李存如釋重負:“謝謝皇上,謝謝皇上!”李存擦了擦滿頭的汗珠,這才灰溜溜的離開了敬天府。
楚夢語抱著何蘭蘭的身體,眼淚不住地往下掉:“妹妹,你怎麼樣了?都是姐姐連累了你,姐姐該死!”
何蘭蘭掙紮著笑了笑:“姐姐,蘭蘭沒事,您千萬不要自責,今天要不是姐姐救我,蘭蘭恐怕就沒命了。”
楚夢語搖搖頭:“你現在不要說話了,姐姐帶你去看郎中,來人,抬副擔架來!”
衙役們很快抬來一副擔架,楚夢語吩咐店裏的夥計,一定要找最好的郎中。何蘭蘭躺在擔架上,對著楚夢語含淚笑笑:“姐姐,妹妹好想你,您以後要常來店裏,不要忘了妹妹,要不然,要不然這店真的被妹妹給吞了。”
楚夢語沒想到何蘭蘭到了此時還能說笑話,擦了一下淚水,笑了笑:“我的好妹妹,好好養傷,姐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你放心,姐姐很快會去看你的。”
一幹人等抬著何蘭蘭回“仙客醉”了,慕容寒看著躺在地上的胡殷之,叫過一個衙役:“你們敬天府除了胡殷之,還有誰管事?”
那衙役連忙回話:“回皇上,是統領趙會文,敬天府抓捕犯人都是他來管,他是我們的頭。”
“那他現在的人呢?”慕容寒問。
那衙役猶豫了一下:“老爺被囚禁,他今天看望老爺去了。”
慕容寒點點頭,他很佩服這樣有情有義的人,雖然主人落難,還是不離不棄,比那些攀龍附鳳,見風使舵的家夥強多了。
“嗯!你把這裏收拾一下,把這家夥拖出去找個地方埋了,趙會文回來之後,你讓他把敬天府管起來,朕會很快派一個新的敬天府尹。”
“是!小的遵命!”那衙役插手施禮。
慕容寒看了看楚夢語:“好了,事情也辦妥了,咱們趕緊回宮吧!”
楚夢語也怕時間久了太後怪罪:“嗯!臣妾聽皇上的。”
回到宮裏還沒坐穩,婁英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皇上,王妃娘娘,太後娘娘找你們過去呢!”
慕容寒和楚夢語對視一眼,得!麻煩來了。
“好!朕這就過去。”
楚夢語怯生生地看著慕容寒:“皇上,剛才可是您恩準出宮的,太後怪罪下來,您可得說點好話!”
慕容寒輕輕拍了拍楚夢語的肩膀:“語兒放心,有朕在,母後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有了這句話,楚夢語這才放下心來。慕容寒一擺手:“備轎!”
來到天池宮,慕容寒和楚夢語施完君臣之禮,張太後就發脾氣了:“楚夢語,你是不是不把哀家放在眼裏?哀家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不要再去管外麵的事情,你把哀家的話當耳旁風了!”
楚夢語自知理虧,不敢說話。慕容寒趕緊解釋:“母後,是兒臣讓語兒出去的,不關她的事。”
“你住口,哀家知道是你在背後撐腰,要不然哀家就是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這麼做!”張太後也沒有給皇上好臉色。
慕容寒尷尬一笑:“母後,這次錯在兒臣,您要怪罪就怪罪兒臣,就不要難為語兒了。”
張太後一指慕容寒:“不行,哀家這次得給楚夢語一次懲罰,否則她不會長記性的。”
楚夢語一聽立刻跪倒:“太後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下次不敢了。”
張太後滿臉怒氣:“你是不是覺得哀家很寵你,皇上很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說!今天是打板子啊!還是挨鞭子?”
慕容寒一聽,也跪倒在地:“母後,您不能懲罰語兒,兒臣都說了,是兒臣下旨讓語兒出宮的,難道母後要語兒抗旨不成?”
張太後嗬嗬一笑:“你別給哀家玩這一套,什麼下旨,你不下旨,她還使勁的往宮外跑,哀家告訴你,你和楚夢語就是想把哀家氣死,然後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張太後說著直喘粗氣。
慕容寒和楚夢語同時磕頭:“兒臣,奴婢不敢!”
張太後把臉一沉:“來人!把楚夢語拉出去,打二十鞭子。”
“是!”過來幾個太監就把楚夢語抓住了。楚夢語大駭:“太後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張太後冷冷地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出宮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害怕?哀家這是給你個警告,要是你下次再犯,就不是鞭子這麼便宜了!拉出去!”
幾個太監不由分說地拉著楚夢語往外走,一個太監早也準備好了粗大的皮鞭。
楚夢語見太後娘娘鐵了心要打自己,隻好用哀怨的目光看著慕容寒。二人目光一接觸,慕容寒就崩潰了,如此姣好的麵容和彈指可破的肌膚如何經得起鞭子的摧殘!不行,朕不能讓朕的語兒受苦。慕容寒一把拉住楚夢語:“你們住手!”
幾個太監趕緊住手,張太後瞪大眼睛:“皇兒,你是打算要氣死哀家嗎?”
慕容寒再次跪倒:“母後,這次真的錯在兒臣,母後一定要懲罰,就懲罰兒臣吧!”
張太後左右為難,懲罰皇帝那是不可能的,要是不懲罰楚夢語,就太便宜這妮子了。張太後沉吟半晌,還是歎口氣:“算了!看在皇兒的麵子上,這次就饒過夢語,不過哀家把話說前頭,楚夢語今後要是再敢私自出宮,哀家絕不留情!”
慕容寒見張太後終於做出讓步,長長鬆了一口氣:“多謝母後,多謝母後!”
楚夢語此時也嚇得不輕,她也趕緊過來謝恩:“奴婢謝謝太後娘娘恩典!”
張太後看了一眼楚夢語,重申道:“哀家剛才的話都聽清楚了?”
“奴婢聽清楚了。”
“給哀家再複述一遍!”
“是!”楚夢語順從地說道,“奴婢以後要是再敢私自出宮,太後娘娘不會留情的。”
張太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起來吧!坐在哀家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