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支舞的時候,現場的氣氛很火熱,可是到中途的時候,突然人群裏有人推搡起來,緊接著幾個不明身份的人翻上舞台,二話不說就去摘她們臉上的麵具。
現場混亂一片。
下麵有人忽然叫嚷起來,“聽說這些舞者裏麵有一個前段時間被封殺的小花!大家就不好奇是誰嗎?”
唰!唰!唰!
突然,有許多記者從角落裏衝出來,還有攝像師扛著攝像機的。
薄安安腦子轟得一下就炸了,難怪她剛剛看下麵有許多熟悉麵孔,原來那都是曾經可能采訪過她的記者!
她下意識的轉身要跑,下麵的人群忽然跳出一道身影,顧雙雙麵目猙獰的衝過來,一下子就掀了她臉上的麵具,緊緊抓著她的胳膊,然後朝著下麵大喊,“快來看!就是她!”
攝像頭刷刷的,就朝她拍了過來。顧雙雙舉起胳膊,顯示胳膊上那道新傷,“這個薄安安,被封殺之後不僅來會所跳舞,還勾搭上了我的爸爸,我爸都是50多歲的老頭子了,你們說她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我不同意,她就拿刀傷了我。
這個女人心腸太毒,愛慕虛榮驕奢淫逸,你們一定要曝光她!讓她永無出頭之日!”
薄安安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原本那些癡迷她的觀眾,此時看她的眼神都變了,透著厭惡和鄙夷。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竭力要掩蓋的醜事卻被當眾掀了出來。
薄安安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往臉上衝,顧雙雙鉗製著她的那雙手,還沒鬆開,她低喝一聲,“鬆手!”
用力想甩開那隻手,顧雙雙這下卻變得手無縛雞之力起來,“啊”得一聲尖叫,直接被甩下了舞台。
眼看著顧雙雙被她甩下舞台,下麵觀眾的聲討聲大了起來。
紛紛罵著賤人、小三、社會敗類,就像是薄安安做了天大的壞事,對不起他們每一個人一樣。
這些人捧你的時候,可以把你捧到雲端,但是一旦發現你哪怕一個汙點,就會立馬把你從雲端上摔下來。
在薄安安怔愣的時候,台下已經有人衝上來,情緒激動的對著她動起手來。
一個開了頭,下麵立馬又有其他人衝上來,揪著薄安安的頭發或者衣服,嘴裏說著最難聽的話。
薄安安想要掙脫,卻有人拽住她。
第一次,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而會所,對著舞台的二樓裏,一道欣長健碩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
他看著底下混亂不堪的場景,黑眸看似靜默,裏麵卻有暗流湧動。垂在身側的大手,也不自覺的握緊了幾分。
心裏叫囂著這個薄情的女人是活該,但是仿佛又有另一種聲音在說,不是這樣的,你其實別扭又難受。
勒森看著,雖然他討厭薄安安,但是看到她被這麼多人毆打,心裏也過不去,“boss,要叫人下去製止嗎?”
紀時謙黑眸眯了又眯,拳頭緊了又緊,忽然又鬆開了,聲線薄涼,“不用了。”
此時舞台上,不知什麼時候衝上來一個男人,他手下帶著兩個保鏢,將薄安安護在了身後。
薄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轉身,邁著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