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開口問,紀時謙已經過來摟過她的肩膀,轉身開始往車站的方向走,“咱們盡快回去。”
薄安安紅唇張了張,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
三個小時的客車轉出租,又是三個小時左右的飛機,終於重新落地蒼城機場。
已經晚上快九點,薄安安又累又餓,這一天一夜裏她幾乎沒吃什麼東西。機場人多。她怕被人認出來,依舊是戴著帽子口罩。紀時謙摟著她,她就窩在他的懷裏。
不知怎麼地,她覺得這趟Z省之旅,拉近了她跟紀時謙原本已經拉開的距離。
她忽然也不想再掙紮了,反正她也跑不掉,紀時謙不放手,她就永遠都別想跑出他的手掌心。如果他真的不跟薄一心結婚,她或許還是可以繼續跟他在一起的。
隻要他不結婚。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犯賤。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推開紀時謙,然後跟他說拜拜。可是他身上的溫度,他的氣息,讓她這懶懶的身子不想動彈。
人在疲倦的時候,意誌力總是格外的薄弱。
然而下一秒,現實就給了薄安安一個狠烈的巴掌。
還沒走出機場,摟著自己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
薄安安本來是半闔的眼眸跟著他走的,他腳步一頓,她眼睛立馬就睜開了。
“母親,您怎麼在這?”
薄安安本來貼在紀時謙的胸口,後者說這話時胸腔微微震動,她隻覺得這震動直上腦門,仿佛有一根筋,一下子抽緊,她瞬間站直了身體。
薄安安這才看到他們麵前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女人。她腳踏皮靴,穿著一襲淺紫色收腰風衣,頭發全部盤在腦後,一絲不苟,瓜子臉,長眉長目,鼻直唇薄,眉宇之間透著淩厲,神態很冷。
就五官跟紀時謙像了十之七八,連氣質上也很接近。隻是紀時謙更偏向於霸氣,而紀母偏向於冷冽。
這……就是紀時謙的媽媽?
紀母斜眸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薄安安,可是後者卻覺得即便隻是這輕描淡寫的一眼,也猶如一把刀子向她射來。
薄安安脊背微僵,麵上還是裝得不動聲色,禮貌頷首,“伯母好。”
不知道為什麼,薄安安就是莫名的有些緊張。她從未想過要見紀時謙的父母,卻不想今天這麼巧的碰上了。
紀母直接忽視掉薄安安,轉眸看向紀時謙,“我今天剛下的飛機,聽說你差不多這個點到,便在這候著。”
連聲音都是低沉冷冽的,帶著一股子女強人的味道。
薄安安多少有點尷尬,吸了口氣,默默的攥了下拳頭。
“母親您先回去,不必等我。”紀時謙黑眸微沉,隨即低下頭來,湊到薄安安麵前,“安安,我送你回去。”
沒等薄安安回答,紀母不可置信的眯了下眼睛,“謙兒,半年沒見,你就準備讓你母親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