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到家之後,就接到了紀時謙的電話。她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通了。

“今晚有點急事要處理,你好好休息。”那頭的人好像真的在處理急事一般,連語速也比平日裏快了一些,但是嗓音依舊低沉溫柔。

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卻沒有掛斷,一直等著薄安安的反應。

薄安安拿著手機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掛斷,便出聲問:“你怎麼不掛?”

“你不是沒回應嗎?我要聽到你的聲音。”紀時謙似是有些不悅。

聽了這話,薄安安心下一柔。

她尤記得以前每次紀大少打電話基本上都是他說完一句話就掛斷,根本不等別人反應,而且永遠都是命令的口氣。

其實他是有為她改變的,但是這改變能到哪一步就說不準了。

想起還沒告訴紀時謙要去A市拍戲的事,對著手機,語氣難得輕柔的說:“明天我要飛A市,估計要在那邊待上幾個月,你就不要來別墅了。”

她說完這個消息,那頭竟然是沉默了好一陣。她隱隱聽到紀時謙好像對身邊的人吩咐著什麼,約莫過了兩三分鍾,紀時謙的聲音才又響起來,“好好休息。”

有些失望,薄安安哦了一聲之後掛斷了電話。

薄安安洗完澡,把東西都收拾好之後,便躺在了大床上,開著床頭的睡眠小燈,抱著平日裏紀時謙枕的那個枕頭縮進了被子裏。

也不知道為什麼,紀母的那個眼神總是被她反複想起。那種眼神真的就像是站在高階的女王藐視一個螻蟻的眼神。

她不是怕,而是多少有些憂慮。

紀母讓安導過來,目的是給她一個教訓,還是這隻是紀母的第一步,畢竟這個女人是紀時謙的母親,這會讓她有諸多的顧忌。

薄安安本來以為今夜會因為繼母的事睡不著,卻不想還是因為太累了,最後沒撐住暈暈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摟過她的腰,然後在她額頭臉頰上親了親,聞到那股熟悉的氣息,她沒有反抗,嗓音沙啞的問:“時謙?”

“嗯,是我。”

“你怎麼來了?”

“有幾個月都見不到你,我怕想你想瘋了,所以先過來看看你。”

聽著耳邊輕柔的聲音,薄安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摟著她腰的那隻手更緊了。

薄安安還是沒徹底醒過來,隻心滿意足的嗯了一聲,這一刻把什麼紀母啊、薄一心啊都拋到了腦後,她隻想抱緊麵前的人。

見薄安安又沉沉的睡去,紀時謙摸了摸她柔軟的耳垂,低聲道:“我會想你的。”

轉身躺在大床上,手還緊緊摟著懷裏的人,紀時謙疲憊的吐了口氣。

今天他幾乎已經連續工作了二十個小時,中途隻喝了點水,連飯都沒有吃。

盛霆集團旗下掌管許多子公司,涉及到的產業更是多如牛毛。在他掌管期間幾乎沒出過什麼問題,但是就在近幾日被查出下麵幾家子公司出現財務虧空狀況,資金鏈斷裂。

這事偏偏又發生在他母親回來後的幾日。或許虧空的情況早就出現,但是這事如果是紀母插手查出,那意思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