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謙咳嗽得肩膀劇烈抖動,薄安安看得眉頭緊皺,剛準備抬手幫他順背,忍了忍又放了下去。
怎麼逍遙快活了一個多月,沒見神清氣爽,反而瘦了這麼多,還病了……
關切的念頭一出來,薄安安就立馬掐滅。
這男人都對你這樣了,你還關心他做什麼?
薄安安趁機動動手腕,紀時謙黑眸更深,手下的力道掐得更緊,幾乎要將她細白的手腕掐斷。
“嘶……紀時謙,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剛都幹了什麼?警察還在外麵呢,薄一恒也在外麵,不管你有什麼事先出去。”
語畢,紀時謙黑眸裏仿佛有狂風暴雨在翻湧,他隱忍得咬著後槽牙,忍著胸腔的疼痛,“薄一恒在外麵?你就這麼關心他?怕他擔心你的安危是嗎?你還說你沒有找別的男人!”
又是這種話。
又是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蔑。
薄安安心裏失望極了,為什麼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紀時謙卻連對她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她忽然覺得跟紀時謙沒有辦法再溝通下去了。
她仰頭,眼裏隱含著淚,卻被這昏暗的環境掩飾的很好,“紀時謙,我覺得你從來都沒有真切的去了解過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我們分手吧。”
“你敢!”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紀時謙的牙縫裏蹦出來的。
“我有什麼不敢的!”薄安安也生氣失望透頂,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腕從他手裏抽了出來,在他另一隻手要抓上來時,反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
這一下她用了狠勁,隻想盡快擺脫他。
卻聽紀時謙似乎沉痛的悶哼了一聲,竟然連連退了好幾步,靠到了背後的竹子上。
月光恰好透過竹林的縫隙照在紀時謙的臉上,薄安安這才發現他臉色慘白額冒虛汗,額上青筋微凸,一雙黑眸猶如夜獵的鷹,死死地盯著她。
“不許走!咳咳……”
薄安安微怔,可是僅僅隻是一瞬間,心一橫,轉過身去,不看他。
不要心軟,薄安安,他能有什麼事?誰能傷得了他?
走吧走吧,就在今晚做個了斷吧。
可是她剛一抬腳,就聽身後咚的一聲響,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她倏地回頭,就見原先還靠在竹子上的某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紀時謙?”薄安安一驚,立馬轉身跑了回去,蹲下身來,一手拉著他的胳膊,想將他扶起來。
用力一扯,才看到他黑色西裝裏的白襯衣,竟然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紀時謙!紀時謙!你醒醒!你……你怎麼回事?”薄安安驚慌的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費力的將他抱進懷裏。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你受傷了?”薄安安拍了拍紀時謙的臉,手碰到他的臉頰時,才發現他的額頭跟臉頰都燙的嚇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紀時謙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為什麼還要過來找她?
她剛剛竟然還那麼對他……
就在她後悔無措的時候,紀時謙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