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隱約知道這回事,畢竟林素雖然名字好聽,卻也並不是吃素的。
所以,薄安安對於陸明夜的感激,一時間上升到了一個頂點,更是早就暗自發誓,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把陸明夜這部劇拍好。
幾個人聊了很久,聊投資,聊劇情,聊新試鏡的配角,聊已經定好的外景地,直到九點多鍾才意猶未盡地散了局。
電梯很快就到了,這家餐廳雖然不大,隱私保護卻設置得很好,他們在二樓的小包,從電梯下去就能直達停車場。
霍琛牽著薄安安的手,也不顧陸明夜時不時的調侃,一副占有欲旺盛的模樣。
電梯叮的一聲響了,陸明夜喝了點酒,看都沒看就埋頭走了進去,葉止跟在他身後,也是有些迷糊,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先站在一旁等薄安安兩個。
他們都或多或少地喝了些酒,薄安安也是看也沒看地鑽進了電梯,直到霍琛捏著她的手緊了緊,她才抬起頭來,登時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
血液好像在一瞬間凝固,結起了層疊的冰爽,薄安安竭力想要控製自己的表情,卻發現自己想要扯出一抹笑容來都難,隻好裝作頭疼的樣子把臉埋在了肩膀上。
薑夏打量了一眼薄安安,並沒有表示什麼,可她明顯感覺到了紀時謙瞬間僵硬了不少的身體,這讓薑夏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可看到薄安安一副逃避模樣,她頓時鬆了口氣。
紀時謙也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霍琛的眼睛,緊咬著的牙齒從外麵看不出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想把眼前這兩個人撕開,把那個像是狗皮膏藥一陽貼在霍琛身上的薄安安帶回去。
他日思夜想了這麼久的人,現在就在他眼前,他卻恨不得撕碎了她。
他們兩個有多恩愛,即使沒有親眼看見,他也知道了。
尹冉被薄安安趕走以後不久,薄安安一直沒有新的助理,可是有很多狗仔拍到的薄安安的照片裏,她身邊都有一個娃娃臉的青年。那是霍琛的助理,所有的狗仔都是以一種“這波狗糧真好吃晨安夫婦真配”的語氣編輯了一段又一段的文字發在微博上,雜誌上。
所有人都說,如果不計較薄安安的過去,這兩個人還真是相配,郎才女貌,實在讓人羨慕。
所有人都羨慕薄安安,竟然會有霍琛這樣好的男人陪在身邊,會有霍琛這樣的男人愛她護她。
可是,霍琛算是個什麼東西?他哪裏比他紀時謙要好,為什麼?
紀時謙不斷地問自己,甚至,問陳習,可最終,他卻隻落得活該兩個字。
薄安安今天穿了一身幹淨又樸素的藍色長裙,頭發挽在腦後紮了一個髻,隻兩邊耳側有些許劉海,上半身是規規矩矩的白襯衫,隻有袖口帶這些燈籠袖意思的小心機。
不同於以往的嫵媚誘人,全身上下都攏在布料裏,就連下半身也隻能看到一小截穿著不透明黑色絲襪的小腿。
露在外麵的小半張臉上滿是鮮豔的酡紅色,微微起伏的被襯衫緊緊包裹著的胸脯好像要撐爆襯衫竄出來,滿是不同於半遮半掩的別樣的誘惑。明明幹淨得像是剛從校園走出來的高中生,卻讓他按捺不住地想要她,想要把她帶走,想要重新品嚐曾讓自己蝕骨銷魂的那具身體,想要壓著她的雙手問她,還敢不敢離開自己。
但是,不行。
霍琛的眼神十分平靜,他一隻手按在薄安安肩上,也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彰顯所有權的意思,但紀時謙的眼睛就是漸漸地充了血。
陸明夜和葉止也反應過來了,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明明隻有兩層樓,可電梯的速度實在慢的不行,讓他們覺得自己好像熬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時謙,要我說,婚禮還是定在春天吧,再過兩天入冬也太冷了,咋們這也沒有暖氣,讓一心穿婚紗難免太受罪了,”薑夏察覺到不對,還沒到地下車庫,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岔開了話。
紀時謙看了她一眼,原本已經如暗礁旁的亂流一般洶湧的眼神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清明:“母親會有打算,我想盡早辦婚禮,細節上讓委托的工作室考慮就好。”
他們要結婚了?終於,要婚禮了。
埋在霍琛肩上的薄安安楞了一下,隻覺得空蕩蕩的心髒好像忽然動了一下,但也,沒有什麼可激動的地方。
他們要結婚,不是早就知道的事麼?好像沒什麼好意外的,也沒什麼,好思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