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果然因為薄安安的誇讚很開心的笑了笑:“你也很好看。”
薄安安摸了摸自己的墨鏡,兩個人一起輕笑出了聲。明明一般人說來隻是客氣的話,由她說出來卻十分真心誠意,薄安安甚至能看到那個女人眼裏的小星星,衝著她的,明亮的閃爍著的眼神。
她不反感這樣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喜歡。
大家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真誠和自然的好感,也許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可能還會坐在一起喝杯咖啡,認識一下彼此,看看是否能做朋友。
“馮曉曦,”那女人主動伸出了手。
薄安安和她握了握,笑道:“薄安安。”
馮曉曦的眼神裏沒有半點詫異或是其他的神采,這讓薄安安有些意外,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必須認識她,不認識她,還剛好,能讓她輕鬆一些。
乘客基本上已經坐滿了,就在薄安安鬆了口氣想要摘下墨鏡的時候,有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空姐跟在他身後,很自然地幫他接過了行李,放在他頭頂的行李架上,薄安安隨身的背包旁邊。
那是個身材碩長的青年男人,坐在薄安安那一邊,靠窗的位置。
薄安安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一出現,那邊的馮曉曦就僵住了身體。
飛機很快就起飛了,等到飛機平穩,馮曉曦想把簾子拉下來的時候,薄安安身邊的男人忽然悠悠出聲道:“你這次這一手來的不錯,我還以為真得看著你自己回去了。”
“那你倒是好手段,這都能訂到票,”馮曉曦麵無表情地給孩子帶上了耳塞和眼罩,讓孩子先睡了。
這趟航班要坐四個小時,目的地機場離市區很遠,如果不是因為這忽然來到耳邊的八卦,薄安安也想睡一會的。
“天公作美,剛好有人退票,”那青年的神色隱約有些得意,“曉曦,老天爺都在幫我。”
馮曉曦冷著臉,給了薄安安一個說不太清楚的眼神,便拉上了簾子。
母女倆頓時消失在了薄安安眼前,因著馮曉曦之前的話,薄安安摸不清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誰,索性調整座椅,打算也休息一會了。
沒想到,薄安安沒搭理他,他卻主動看向了薄安安:“你是薄家那個私生女?別想著接近曉曦能拿到什麼好處,你最好離她們遠一點。”
薄安安看著他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兩人之間的簾子也被毫不留情地拉上了,薄安安沒再細想那個男人的身份,也不記得自己見過他,便徑直睡了。
再清醒的時候,薄安安發現身上多出了厚厚的毛毯,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盈過來看過她了。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飛機馬上就要降落,薄安安趕緊調整了一下靠背,把隔在中間的簾子拉開了。
坐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正看著過道那邊的馮曉曦,馮曉曦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拉開了簾子,正歪歪在椅背上打盹。
薄安安沒有跟男人搭話,自顧自拿出手機玩起了飛行模式下也能打開的單機小遊戲。
仍然是機場,紀時謙看著遠處坐在輪椅上,輪廓和他十分相似的男人,又往前走了兩步,第一時間從助理手裏接過了輪椅的推柄。
“你不是要去視察子公司?怎麼還在機場,”紀時霆笑著回頭,看紀時謙那張板著的臉,“又有誰惹到你了?”
“沒有,”紀時謙低聲回應,“臨時改簽了,送你出去再回來,我剛好能登機。”
“我覺得應該不是為了我,”紀時霆挑著眉,把視線收了回來,“這兩年,辛苦你了。”
紀時謙推著輪椅的手很穩定,腳步也不快不慢,隻是說出的話難免顯得有些刻薄:“如果薑夏沒有在這裏攪局,我會更輕鬆一點。”
紀時霆怔了一下,低頭苦笑:“她做了什麼?”
“無非是幫著母親爭權奪利,大概是覺得,我會把家產都握在手裏,連骨頭渣都不分你一點吧,”紀時謙神色坦蕩,也並沒有提薑夏這半年來有意無意的勾引。
可是,他不提,紀時霆卻看得清楚:“她總要為自己打算,畢竟,我都已經是個殘廢了。”
紀時謙沒有接話,隻是接著問他:“紀瑤呢,又到哪裏野了。”
“這次沒有,”紀時霆搖了搖頭,“她也回來,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在波濤菲諾,也就這兩天了。”
兄弟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直走到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