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真正向著失控的方向去了,薄安安怎麼都想不到,紀時謙竟然會把這樣的東西拿出來。
薄啟明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一旁的秘書急忙捧著速效救心丸將他扶到了一邊。
陸貞的臉上一陣青紫,也終於忍耐不下去,想要衝上去將那正在播放視頻的筆記本砸掉。可紀時謙身邊的保鏢卻寸步不讓,絲毫不顧自己麵對的僅僅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羞憤之下,陸貞阻止不了那正在播放的視頻,隻能轉臉過去,衝著已經怔住了的薄一恒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孽障!”
薄一心幾乎也要暈過去,看著周圍議論紛紛的人群,還有時不時傳來的驚歎和嗤笑聲,臉上早已經漲得通紅。
再惡毒,她也隻是個年輕的千金小姐,對於這樣的場景根本沒有反擊之力,幾乎沒過幾秒鍾,眼淚就從眼眶中溢了出來,想要從這裏離開。
這麼想著,薄一心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她單手捂住了嘴巴,想要從那長長的白色地毯上原路衝出去,進到別墅之中去。
薄安安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
薄安安的手勁很大,連幾乎算得上是狂奔了出去的薄一心都被拉了一個踉蹌,她卻穩穩地站著,臉上也依舊掛著不輕不重的笑容,又說不出的冷漠。
“跑什麼啊,看完不好麼?”薄安安緊緊地捏著薄一心纖細的手腕,隻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儼然是個迷人又可愛的反派角色了。歎了口氣,薄安安把薄一心甩到了她衝過來的方向,走到長毯上擋住了她的去路,“薄一心,你以為我是來幹什麼的?看著你踏入婚姻的殿堂,開開心心做紀夫人?”
“薄安安!”薄一心泣不成聲,根本沒有反駁的力氣,即使是麵對這樣的情況,也隻是尖叫著嘶吼著大喊薄安安的名字,“你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是嗎?都是假的,假的,都是你陷害我!”
雖然竭力想要把鍋摔到薄安安身上,可薄一心自己也知道這個理由有多站不住腳。
隻是暫時的,轉移視線而已。
薄安安忽然走出來,反而讓她找到了突破口,找到了,可以讓自己恢複清白的辦法。
“那個視頻裏的人明明就是你,你誣陷我!”薄一心尖叫著,根本沒有辦法再控製自己的情緒。
看著薄一恒沉重的臉色,陸貞就明白了,上麵的視頻絕不是造假,而且,那張kingsize的大床上,在一片昏黃的光線之中翻雲覆雨的人確實也是薄一恒和薄一心沒錯。
可她知道,不能承認,絕對不能。
陸貞終於明白了,紀時謙究竟為什麼要提出,先辦結婚典禮,再領證的建議。他根本就是知道,他和薄一心不可能結婚領證。
這讓陸貞隻覺得心髒絞痛到像是活生生插了一根荊棘用力轉動一般,可是,現在必須要,讓她的女兒從這件事之中脫身出來。
看了一眼被保鏢們圍站保護者的紀時謙,陸貞決定先不去管薄一心那邊,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聰明,也相信,薄一心知道該怎麼做。
陸貞不再試圖衝進人牆和紀時謙直接對峙,而是看向一旁的紀母:“紀夫人,這件事,你們得給我一個交代,給我的女兒一個交代。讓紀時謙停下。”
紀母站在自己的座椅前方,背挺得筆直,一如既往地端莊嚴肅,可是,紀時謙卻隻是隔著人牆和她對視,連起身的打算都沒有。
“時霆,讓他停下來,”紀母看向身旁的大兒子。
這種時候,隻有從軍多年身手矯健的紀時霆能夠突破那些保鏢的封鎖,讓紀時謙停下來。
事情不能再嚴重下去了,這會變成所有人眼中的笑話,絕對不能再擴大了,必須要讓紀時謙停下來。
紀母看著紀時霆,紀時霆卻隻是拍了拍自己的輪椅,麵上表情不變,隻有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容:“媽,以前我們就半斤八兩,現在我可是個瘸子,你覺得我還能管得了他?”
紀母冷笑著,對紀時霆並不想要幫自己的心情其實心知肚明,隻是不想再這樣的狀態下再生事端,所以把所有的憤怒都壓在了自己緊緊握著手包的指甲上:“時霆,讓他停下。”
紀時霆看向人牆後的紀時謙,卻並不動作,就隻是那麼看著。
紀時謙也看到了他的眼神,雖然並不是怕紀時霆或者要做一個聽話的弟弟,但到了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
揮了揮手,紀時謙讓身邊的人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