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說話時臉上仍無太多表情,隻好像是在陳述什麼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隻是他話裏的意思卻分明有要殺人滅口的意思,省得在場的人把他殺了申屠秀的事情給講出去。
遊老二本來聽焦大說什麼還有第三個答案,還以為焦大見自己想走便有意奚落自己,現在卻是明白了焦大雖像開玩笑,其實卻根本沒開玩笑的意思,就像貓戲老鼠一般,貓遲早是要將老鼠給吃掉的。
他那綠色的臉此時已變得幾乎慘白,而他心底也是緊張和恐懼頓起,甚至忍不住想要拔腿就跑。
隻是理智告訴他,他現在逃跑的話,那便正好是將後背空門暴露給了焦大,焦大既然這麼說了,也肯定會豪不猶豫地在背後朝他下手。
心中矛盾又焦急萬分的他雖然強自鎮定,卻仍是忍不住感覺全身冰冷,冷汗疾出,瞬間就濕透了衣裳。他一雙腳上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矛盾無比的感覺,雙腳站在那裏,感覺沉重無比,難以抬動,但腳底下卻似乎又有無數的針在刺著,無時無刻不給他一種趕緊離開這裏的衝動。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為了試自己的膽量,特意站在一隻關在鐵籠裏張牙舞爪大聲咆哮的老虎麵前,雖然明知道那隻老虎不可能會跑出來,也不可能會咬到自己,但一般還是忍不住恐懼,想離咆哮著的老虎更遠一些。
而遊老二麵前站著的卻不是一隻老虎,隻不過卻比一隻老虎更可怕,而且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鐵籠阻隔。
焦急萬分的遊老二甚至都有些恍惚起來,說實話剛才焦大對申屠秀出手,他都沒看清楚焦大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焦大是用了蠱毒,還是驅使蠱蟲,還是用了蠱術,他都難能肯定。但正因為此,他可以肯定的是,換做是他自己,隻怕在焦大手上也走不了幾個回合。
恍惚之中的他,目光也有些遊移,不過在看到那邊也是一臉憂慮沉思著的烏三爺和煙老頭,他眼睛突然大亮,好像想到了什麼,急忙對煙老頭兩個叫道:“煙老爺子,烏三……爺,你們也聽到這瘋子的話了吧,他是想殺了滅口,我們一對一不是他的對手,隻能聯手起來與他鬥了,否則的話我們都得死!”
“你現在才想到這個已經太晚了。”
焦大卻是突然出手,揮了揮手,衣袖裏便飛出了幾道黑光,閃電一般打向遊老二。
不過遊老二卻也有所準備,知道自己一說出要和烏三爺他們聯手的意圖,焦大很有可能會搶先對自己下手,所以在話說了一半的時候,他便快步跑了起來,衝向烏三爺那邊。
他也是想這樣把烏三爺拖進這場戰鬥來。
隻是他跑得快,焦大袖子裏甩出的黑光卻更快。
眼看那幾道黑光轉瞬間就要追上他,如果真被那幾道黑光給襲到的話,隻怕他的下場便是跟申屠秀一樣了,不過遊老二倒也機警,算好了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身子一縮,一個懶驢打滾,堪堪避過了背後襲來的那幾道黑光。
在錯開幾道黑光之後,遊老二也終於得到了絲喘息的時間,突然尖起嗓子怪叫了一聲。
他這一聲叫,在離焦大十多米遠的土地突然隆起了一塊,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隻是那東西卻沒有破土而出,而是飛快地朝著焦大的方向鑽去,所過之處,泥土也被紛紛拱起。
那東西鑽地的速度也是極快。現在是夏末,正是少雨季節,土地也是幹燥堅硬,但那東西卻似豪不受阻,遊老二離焦大至少有十米的距離,那東西卻在轉眼之間就快鑽到了焦大的跟前。這樣的速度,連那鑽地能手穿山甲也是遠遠不及。
然而焦大雖見前麵那鑽地而來的不明物越來越近,卻是不閃不避,隻抬起右腳輕輕一頓地。
他右腳這麼一頓地,腳下方圓一米之內的矮草居然瞬間枯萎,變得焦黃,最後又變成了黑色,像灰土一般掉落。也就是說他這麼一跺腳,腳下本是綠草蔭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一米左右好像大火燒灼出來的圓圈,綠草已是不見,隻留灰黃泥土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