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設置得很大,足夠容納下很多人,他們去的時候,看到有很多人都在忙碌,為現場做著準備,有些人還是祁佑的手下,可能也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送自己的兄弟最後一程。

他們的屍體現在都還停留在殯儀館,隻等明早的時候移過來,祁佑帶著她簡單的檢查了一下現場,確認沒什麼問題,詢問了一下她的意見,然後兩人便離開了,接下來便是等著明日葬禮的開始。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童雅蕊隻是淡淡的憂傷了一下,又帶著孩子哄了一會,一天就過去了,當黑夜翻過去,白日降臨,一行人一大早就啟程出發了。

這一次車隊依舊是那麼的長,長達百餘輛車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而且這還是在已經有一條車隊先走了的情況下。

葬禮的地點比較遠,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到,童雅蕊是抱著兒子去的,本來祁佑說孩子那麼小,去那樣的地方不怎麼吉利,而且他什麼都不懂,不用帶著去,但是她一再堅持,說隻是讓他去送自己的恩人最後一程,留個影,讓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由哪些人的生命換來的,於是祁佑也不再要求了。

一路上大家都比較沉默,祁佑和童雅蕊除了簡單的交流,便沒怎麼再說話,可能因為這不尋常的一天,讓大家都沒有心情再說笑。

而好像孩子也察覺到了什麼,今日既沒有睡覺,也沒有苦惱,更沒有要找東西玩,隻是乖乖的靠在童雅蕊的懷中,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旁邊的祁佑。

然而祁佑始終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一眼,這樣似乎傷到了他的心,他不看了就把頭埋在童雅蕊的懷中,作出悲憤狀,可悲的是,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情緒波動,最後他隻能呆呆的看著窗外打發時光。

終於到了葬禮地點,一行人找地方停了車,然後向裏麵走去,此時已經有客人來了,來的人其實並不多,大多數都是自家的兄弟,以及他們的朋友妻子兒女等人,隻是就這些人,就已經占據了整個葬禮大廳。

剛一進去,就能聽到最前麵傳來的哭聲,有小孩有女人,也有男人壓抑著的哽咽聲,沒有一個人能輕易地接受,明明之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人,竟然就這麼死了。

被這樣的氣氛感染,每一個走進來的人,都是麵色凝重,有控製不住情緒的,也跟著一起哭了,童雅蕊的麵上也染上了幾分悲戚,同時耳中傳來那些人的哭號聲,有一道聲音尤其清晰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飛哥,你不是還說,等孩子出生了,你一定要好好給孩子起一個名字嗎?為什麼……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卻走了……你走了,那誰來給我們的孩子起名字啊飛哥?”

童雅蕊渾身一震,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名大肚子女人趴在一棺材邊,聲音淒厲的質問裏麵的人,神情哀戚的伸手撫摸棺材裏麵人冰冷的臉。

這個人,應該就是飛哥的妻子了吧?她竟然不知道飛哥還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