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低了頭,默默退了出去,把所有的空間都留給了他們。

童雅蕊手握著扶手,垂眸望著下麵的習承顏,他也抬起冰冷的雙眼看她,一言不發,身後的大門還開著,漆黑的夜色中暴雨瘋狂砸下,擾亂了一地的寧靜。

“你想說什麼?”童雅蕊沉了沉心神,直接開口問道。

習承顏冰冷的目光如刀,一刻也不曾離開過她,聞言扯了扯嘴角,冷聲道:“這一次我尋到消息去找小君,在法國的一座深山之中,聽說了一個叫寧湘君的,但是我到的時候……”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童雅蕊的心也跟著跳了跳,她咽咽唾沫,不祥的預感似乎要得到了證實,握著扶手的手不自覺的收緊,指甲幾乎要穿越扶手刺穿掌心。

“但是我到的時候……”習承顏又重複了一遍,臉上的冷笑逐漸消散,隻餘下一片刺骨的嚴寒,“卻隻見到一具摔下懸崖,麵目全非的屍體!從身形以及殘存的麵貌,還有她身上的衣服來看,的的確確就是小君!”

童雅蕊的心跳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整個世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腦中隻有一個聲音在那裏回蕩,宛如遠山深處敲鍾,一下一下撞擊在她的心上,心中的煩躁消失了,卻沒有剩下寧靜,反而掀起了驚濤駭浪。

愣怔了好久,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急忙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小君怎麼可能會跌下懸崖,而且還是在法國,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世界上相似的人太多了,你先冷靜一下……”

“你自然是會冷靜的,你巴不得她立刻死,這樣你就能永遠的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嗎?她死了你是最高興的,你當然可以冷靜,可是你……叫我怎麼冷靜?!”習承顏寒了聲音,望著她的目光之中危險之色越發濃鬱。

童雅蕊原本想安慰他一番,此時聽到他的話,心中也是躥起了一股子怒火,當即不耐道:

“習承顏你又在發什麼瘋,什麼叫做她死了我就很高興,什麼我巴不得她死?你他媽是不是吃錯藥了?我有說過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的嗎,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這些日子,從來都是你一廂情願把你捆綁在你的身邊!”

然而習承顏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心裏隻有他所想的,收斂了臉上的冷笑,一步步向前,緩緩向她靠近,宛如一尊惡魔,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浸入骨髓的寒意。

“你這一張嘴,總是那麼能說,說走了小君,如今還想騙我,她都已經因你而死,你還是沒有半分悔過之意,看來果真是我對你太仁慈了……”

“你要幹什麼?”童雅蕊想要後退,卻是兩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樓梯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想自己靠近,然後一步步踏上樓梯,腳步聲宛如鼓點敲擊在她的心上,最後凝結為化不開的恐懼。

短短的時間裏麵,他已經走到她的眼前來了,居高臨下睥睨著她,緩緩開口:“我要讓你知道,人做錯了事,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為自己的錯事買單。你害死了小君,你也別想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