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絢麗,帝都的夜生活才剛開始。
Moudra會所頂層,墨天絕冷冷地坐在吧台,冷冷地看著落地窗前的那架水晶鋼琴。
透明的鋼琴在夜色的背景下顯得晶瑩而剔透,卻又因它那特有的水晶質感,而顯得那般孤冷。
杯中的紅酒不知道什麼時候空了,墨天絕抬手,斟至半滿,酒杯輕晃,再次將酒杯抵在唇緣,仰頭間,那幽冷的目光卻依舊盯著那琴,似要將眸底的幽沉,凝得比夜色還濃。
“絕,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肖逸南一身白大褂地來,他這個院長不出手時閑到天邊,一出手就是一場十幾小時的手術,累得直想回家睡覺,但會所的經理打電話來,說墨天絕今天心情貌似不佳,一來就隻喝酒,還不讓任何人打擾。
肖逸南於是忽,就這麼在結束手術後,立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地來了。
“aha……”
肖逸南邊打著哈欠邊坐到墨天絕的邊上,直接給自己倒了杯烈性的威士忌,待烈酒下喉,腦子被震得清醒了些,才吊兒郎當地說,“幹嘛,一個人喝悶酒,思春呀,要不要小爺我給你叫兩個幹淨的女人?”
墨天絕冷冷一個眼刀飛過去,仰頭,喝酒,不語。
嘿,這還真奇了怪了。
肖逸南屁股坐正,挑著眉說,“我說你倒是吭個字出來啊,你光喝酒能解決問題麼?難不成是公司出了事,要倒閉了?”
“滾!”墨天絕踢他一腳。
“嗬嗬,不是公事,那就是女人?”肖逸南眼咕嚕一轉,說,“該不是你情竇初開,看上了某個女人,但那女人不喜歡你?來來,跟小爺我說說是誰,小爺我保證幫你追到手。”
墨天絕陰鬱的眼底一沉,推開酒杯就站起了身。
“我去,你走什麼呀,小爺我可是犧牲睡眠時間來陪你,你和我聊幾句走心的是會少塊肉啊!”肖逸南鬱悶地追上,不依不饒地問,“你究竟是不是因為女人心煩?”
“閉嘴。”墨天絕冷冷走進電梯,摁下了電梯門。
“幹嘛,有個女人又不可恥,你木頭了這麼多年,就算下一秒變成花花公子也比你現在強。”肖逸南說著又頂了頂墨天絕的胳膊,死纏爛打地疊問,“究竟是不是,嗯?嗯?嗯?”
“你煩不煩?!”
電梯叮一聲打開,墨天絕慍惱地走出電梯,那俊顏逼仄,帶著隱忍。
那表情,代表了墨天絕即將發怒。
“得得,小爺我不問,行了吧。”
肖逸南無語地翻著白眼,將疑問全都吞進肚子裏,視線翻動間,瞥到大門斜前方的一道人影,頓時一愣,“咦,那不是雲薇薇的朋友裴小櫻嗎,她怎麼會在這裏彈琴?”
墨天絕因其中的三個字而蹙眉,俊臉也跟著偏轉了方向。
隻見那高起了幾個台階的落地窗前,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被擺放著,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正坐在琴椅上進行演奏。
女人穿著一身米色的無袖長裙,嬌俏的麵龐小巧精致,纖長的手指舞動在黑白的鍵盤,宛若行雲流水。
美妙琴聲在大廳裏回響,不少來來回回經過的人,都會駐足多看兩眼。
在Moudra,雖然頂層的那架水晶鋼琴不能碰,但在底層大廳,自從開業以來,卻是一直招了個琴師,在每晚的9點到11點進行演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