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風凜冽。

墨天絕一身黑色的大衣,而他懷裏的男嬰卻是一身天藍色的羽絨服,外加一頂可愛的帽子和圍巾。

強烈的反差,曾經很難令人相信會出現在墨天絕的身上,可它就是出現了。

“墨總,請把孩子給我們。”

來的,是三個身材彪悍的黑衣人,每一個都戴著墨鏡,看不清臉。

墨天絕英俊的麵上看不出表情,隻是又親吻了一下男嬰,然後將繈褓遞出。

男嬰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猛然就大哭了起來,還揪緊著墨天絕的袖子不放。

墨天絕手臂微緊,低沉地安撫,“你很快會看到媽咪,不哭。”

可男嬰還是哭。

“墨總可以等孩子睡著了再給我們。”黑衣人竟是這麼來了一句。

墨天絕蹙眉,而黑衣人已經坐進了車內,真的說到做到,一點都不催。

“怪了,這些黑衣人什麼時候轉性了,這麼通情達理?”肖逸南在一旁納罕。

墨天絕沉眸,抱著男嬰重新回到車內,小家夥終於不哭,卻是幽怨地瞥著墨天絕,仿佛在怪他剛剛為什麼要把他送人。

“你是要去找你媽咪。”墨天絕向他解釋,完全沒有把他當孩子,而是用眼神告訴他身上肩負的重任。

男嬰懵懵懂懂,又似聽懂般,緊抿著唇,一臉的嚴肅。

再次踏出車門,當自己被再次遞出,男嬰沒有睡著,卻是神奇地沒有再哭。

墨天絕就這樣看著他被黑衣人抱上車,然後離開,直至,連車尾都不見。

“怎麼樣,有信號嗎?”肖逸南問。

墨天絕拿出手機,看到了從定位器中返回的GPS坐標。

一個小小的紅點,一直在往前開,隻是……那紅點最終停下的位置,竟然,是機場。

“咦,他們怎麼把孩子帶去機場了?難道雲薇薇已經被帶去國外了?”肖逸南驚訝極了。

墨天絕同樣眉頭深鎖,說,“先去機場。”

……

機場。

人山人海,人來人往。

男嬰好奇地眨巴著眼睛。

黑衣人拿出手機,道,“少爺,我們到機場了。”

輕邪的嗓音戲謔,“怎麼沒聽到那孩子哭,睡著了?”

“沒有,墨天絕不知道和這孩子說了什麼,孩子一直很乖。”

“還真是教子有方。”冷笑的意味之後,是一陣淩厲,“檢測到這孩子身上的定位器了麼?”

黑衣人搖頭,“沒有。”

“不愧是墨天絕,那就讓他跟吧,看看誰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

“你要帶我去哪?”

雲薇薇驚呼一聲,被抱起的身體有著慌亂。

白子鳶麵具下的唇角微揚,“把你賣了,你猜自己值多少錢?”

雲薇薇身體緊繃,她對這種玩笑話沒興趣,她隻想知道,“我的孩子呢,你說過會把我的孩子帶給我。”

“急什麼,這不就帶你去見。”

這句話,無疑是讓雲薇薇高興的。

隻是,當她出門,看著靜悄悄的一片時,又蹙了眉。

她一直以為自己被關在什麼四下無人的地方,但周圍,竟然都是一棟棟獨立的別墅,隻是每幢都隔得挺遠,再加上綠化很多,所以互相都看不清楚,隻能看清遠處依稀的燈光罷了。

有車子停在門外。

白子鳶抱著她坐入後座。

密閉的空間,唯有頭頂的一盞小燈亮著,而光影下,白子鳶一身黑袍、再配上那張黑麵具,怎麼看怎麼瘮人。

“怎麼,怕我把你吃了?”白子鳶睨著雲薇薇向後縮的身體,問。

雲薇薇五指攥了攥,她不是怕,隻是,下意識地排斥這種靠得很近的距離。

“嗬嗬,你忘了這三天我們都睡在一起?這點距離,算什麼?”

沙嘎嗓音突地湊近雲薇薇的耳,帶著三分笑意三分冷嘲。

雲薇薇麵色一緊,下意識地去推他,卻被他反扣住了手腕往前一拉。

兩人的身體瞬時靠得極近,幾乎就是胸膛貼著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