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逸少和丹尼爾怎麼樣,他們都還好嗎?」
病房內,雲薇薇麵色焦急,在寫字板上寫。
保鏢回,“雲小姐你放心,逸少沒什麼事,和你一樣靜養兩天就好了,至於丹尼爾先生,他雖然心口被刺了兩刀,但好在他的心髒和普通人長的方向不同,所以保住了一命,雖然還沒有醒,但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那就好。
雲薇薇輕籲了一口氣。
“那雲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有哪裏不舒服,就摁鈴。”
保鏢說完轉身,卻發現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墨天絕,立即恭敬地道,“墨少,你來了。”
墨天絕麵無表情,緩緩走入。
保鏢離開,關上門。
四目相對。
雲薇薇心尖一顫,下意識地啊啊兩聲,然後在寫字板上急急地寫,「墨少,我真的沒有傷害逸少,是裴小櫻,是她想要殺了我和逸少,你相信我……」
女子的神情是那麼急切,眉頭緊鎖的,因此讓那雙本就浮腫的眼睛,愈發的顯得醜陋。
當這樣一張臉,和小時候的小女孩重疊,是那麼的突兀……
可,當將她彈琴的樣子,和小時候重疊的時候,又似乎,不突兀了……
無論她的模樣如何改變,她的琴音,依舊美妙動人……
她剛剛還問肖逸南和丹尼爾的情況……丹尼爾,那個Lucy的父親,他剛聽醫生說了,雲薇薇還拜托肖逸南替Lucy做手術。
一個曾經指證她是凶手的女孩,她都能以德報怨,那為何,他曾經救他於犬牙,她卻恩將仇報?
深埋的那根刺,仿佛又伸出了芽。
墨天絕麵色冰冷,倏爾問,“裴小櫻的那條手鏈,你是不是也有一條相同的項鏈。”
奇怪的問題,讓雲薇薇一怔,她不解墨天絕怎麼突然把問題跳到手鏈上,而且,他怎麼知道她也有一條?
她狐疑的樣子,已經讓墨天絕知道了答案,他又問,“你還記得那個送你項鏈的人麼。”
“……”
如果說,第一個問題,還是隻是驚訝。
那第二個問題,就完全是懵逼。
雲薇薇完全不知墨天絕想問什麼,那項鏈,是穆連塵送她的,那時她被雲熙兒關在一間黑屋子裏,一起的還有兩隻凶狠的藏獒,她嚇得顫栗連連,是穆連塵出現,將她抱住,哼歌給她聽,還送了他一條項鏈。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穆連塵,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除了媽媽,還有另外的人可以保護她。
她從此隕落了一顆心。她以為穆連塵會是她幸福的港灣,她也確實和穆連塵甜蜜了很多年,直到,雲熙兒的離間,她那痛苦的三年婚姻,她遇上了墨天絕。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穆連塵因為她成了植物人,她隻能說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寧願從來沒有認識穆連塵,這樣他們沒有交集,她的人生或許平淡,但不會有那麼深的一場痛,而穆連塵不因她而恨,也或許還是曾經的溫潤少年,俊朗翩翩,而不是躺在病房裏不知何時才會醒來。
可她卻不想從沒有遇到墨天絕。
好矛盾。
她能夠從穆連塵裏走出來。
卻無法從墨天絕裏抽離。
或許一個帶給了她太深的痛。
而另一個將她從痛裏拉出又編了一張太深的情網,讓她根本無法逃脫也不想逃脫。
她不想撒謊,也不想瞞他,隻是深深地看著墨天絕,寫,「墨少,項鏈是我前夫送我的,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但後來,我們的婚姻因為誤會而充滿了痛苦,而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你出現,將我從痛楚中解救出來。」
「我不由自主地愛上了你。」
「可也因為曾經被傷,我變得懦弱,我明明愛你,卻不敢深愛,我怕自己又會受傷,所以我躊躇不前,別人一步步的離間,就讓我懷疑你誤會你。」
「墨少,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那時一定堅定不移地相信你的每句話,可人生哪有如果,所以我隻能拚盡全力,做盡我所能的來接近你,我想要挽回我們的感情,我不想再後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