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的機場,隻有零星的幾個人。
墨天絕掛上電話,走進了安檢口,而此刻大屏幕上滾動的航班信息,是飛往鎂國的時刻表。
沒錯,他要去一趟鎂國,去最終確定,楚沐歌究竟是不是他的母親。
雖然肖逸南已經給出了他和雲薇薇的DNA鑒定,但,多麼的自欺欺人,他竟然真的奢望,肖逸南的鑒定是錯的。
很快,飛機滑入天際,再曆經13小時,來到了洛珊磯。
該如何形容墨天絕初見楚沐歌的心情,明明應該隻是50多歲的婦人,卻看上去像60多歲一樣,銀白的發絲,枯槁是身形,這哪裏能和孟月蟬口中那個讓父親一見鍾情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先生,請問你是誰?”
有醫生經過,見墨天絕一直盯著病房裏瞧,不禁駐足。
墨天絕沉默半餉,道,“我是她親人,我想進去看看她。”
“你是她親人?”
醫生聞言微訝,由於楚沐歌是這所醫院最嚴重的精神病人,所以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病患,隻有一個叫雲薇薇的女兒,而這會兒突然冒出個男人說是親人,怎麼聽都有點古怪。
“先生,我們醫院出於安全考慮,凡事探病都是要登記的,你說你是病患的親人,那請問你是病患的誰?”醫生表情微微防備,問。
墨天絕眸底晦暗,“她可能是我母親,我來,是想和她做個親子鑒定,然後,接她回國。”
這一下又成兒子了?
醫生聞言大驚。而既然是做親子鑒定,那說明,肯定是現在才得知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但,一個精神病母親,可不是人人都敢來認的。
有些人或許尋母多年,但一旦得知自己母親重病或不堪,極有可能,就這麼轉身離去。
瞬時,對墨天絕的防備驟減,醫生思忖了一下,說,“先生,那你稍等一下,我進去,幫你拿一根病患的頭發,另外,你母親的攻擊性很強,所以稍後,請你不要貿然進來。”
醫生叮囑完,又叫來兩個護士,跟著自己一起,才走進了病房。
這是第一次,墨天絕知道,一個精神病人的攻擊性,是如何的歇斯底裏。
隻見原本蜷縮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楚沐歌,在見到門開後,突然就像是頭受驚的小獸一樣,從床上彈起。
她防備地顫眸,抓起床上的枕頭就朝著走來的醫生扔。
“楚女士,請你不要害怕,我們隻是想取一根你的頭發。”醫生試圖安撫,可他一口洋腔,一頭金發碧眼,就像是刺激源一樣,讓楚沐歌的眼神愈發的恐懼和顫抖。
“啊!”
她尖叫著,在醫生朝她伸手時,突然就張嘴,咬住了醫生的手。
“嘶……”
醫生吃痛,用力地抽回手,隻見那虎口上,已經被咬出了一個血口子。
“DR.SAM,你怎麼樣。”兩個護士慌張地上前,而楚沐歌見又多了兩個人,立即撲上去,這次,直接的咬住了其中一個女護士的耳朵。
“啊——”
女護士嚇得花容失色,她想掙紮,可耳朵疼得發怵,而楚沐歌的力道,就像是要把她的耳朵咬下來一樣,她根本不敢亂動,就怕自己也一扯,耳朵真的被咬斷了。
“DR.SAM,DR.SAM,快救救我!”女護士大叫著。
醫生又急又亂,“楚女士,請你快鬆開,否則我們隻能給你打鎮靜劑了!”
醫生試圖去掰楚沐歌的嘴,可楚沐歌竟是頭一扭,又咬上了女護士的另一隻耳朵。
“啊——DR.SAM,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女護士這下整張臉都白了。
醫生無奈,隻能轉身將裝著鎮靜劑的針管拿起。
墨天絕神情冰寒,大步上前,將醫生快要紮向楚沐歌的針筒搶下。
醫生擰眉回頭,“先生,我知道你很反感我給你母親打鎮靜劑,可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必須先救護士……”
“都後退!”
墨天絕厲著聲,忽然抬手,往被咬住耳朵的女護士脖子上劈了一記,女護士被劈暈,所有的掙紮都停止。
“母親,不要怕,沒有人會傷害你。”
墨天絕嗓音低沉,沒有再上前,隻是後退一步安撫。
他不知道為何會這麼自然的叫出這聲母親,隻是當看到她如此瘋癲又恐懼的模樣,他的心,就像看到雲薇薇被人欺負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