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透過雲層，順著玻璃傾瀉而下，室內溫度和暖。
墨寧希伏在辦公桌前，靜靜翻閱著桌上文件。
這時，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兩下。
電話是季曉雯打來的，一接聽，季曉雯就問道：“小希，你在公司嗎？”
“在啊，怎麼了？”墨寧希溫聲問。
季曉雯說：“我還有幾分鍾就到你公司樓下了，你現在忙不忙啊，我有些事情想見麵跟你說。”
墨寧希很快便道：“好啊，那我待會讓助理下去接你。”
聊了幾句後，季曉雯就掛斷了電話。
墨寧希看著暗下去的屏幕，心裏帶著一絲疑惑。
從話筒裏的聲音聽來，曉雯的情緒有些低落，好像心情不太好。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墨寧希將疑惑壓在心底，很快，沒幾分鍾，聞茵便將季曉雯帶了上來。
門扉關閉，兩人在沙發上坐定。
墨寧希問道：“曉雯，你怎麼了？剛才在電話裏，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季曉雯輕歎一聲，幽幽出聲：“小希，佳佳好像要離開帝都了。”
佳佳，陳佳？
“離開帝都？那她要去哪？”墨寧希怔了下。
“不光是佳佳自己，陳家的人都要離開帝都，好像是陳氏的資金鏈出了問題，陳氏集團現在岌岌可危。陳佳的父親打算將公司賣掉，舉家搬離帝都。”季曉雯解釋著：“我這也是前兩天才聽說，其實陳氏資金鏈的問題從很久之前就出現了。”
隻不過陳氏和季氏涉及的領域不在同一層次，所以連季曉雯最開始也沒有得到風聲，更別提墨寧希了。
墨寧希擰眉，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陳佳心情不好，她和曉雯陪著佳佳去逛街。
難不成從那個時候開始，陳氏就已經出現了資金問題？
墨寧希訝了訝，問：“可這件事，之前為什麼沒聽佳佳提起過？”畢竟是朋友，如果陳佳主動提，他們一定會幫一些的。
季曉雯歎息一聲說，“陳氏集團內部的情況原本就很複雜，佳佳又不在陳氏任職，許多事情也是有心無力。況且說句實話，以陳氏的現在的狀況，就算找我們說，恐怕也是個無底洞，所以她可能不想麻煩我們吧。”
生意場上錯綜複雜，太多事情，不是擁有人情就管用的。
換句話說，陳氏並不具備跟他們合作的資本。
這些問題被刨開，墨寧希和季曉雯都沉默了下。
家族從商，她們兩個從小就是在這種環境中熏陶出來的，對於這些淺薄的道理自然懂。
隻不過陳佳畢竟是她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眼下突然說要離開帝都，兩人心裏都不是滋味。
靜了好半晌，墨寧希問：“那佳佳有沒有說，她打算去哪，什麼時候離開？”
季曉雯想了下：“陳氏現在已經被賣掉了，佳佳要走，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
“我想給佳佳打個電話，她若有空的話，今晚大家一起吃個飯。”
墨寧希道，畢竟朋友一場，佳佳這一走，還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季曉雯點頭：“我來找你，也是想商量這個，不過我聽說……”
季曉雯話語頓了下，猶豫著道：“我聽說陳氏出事之後，以前跟佳佳關係比較好的幾個人，已經開始有意無意跟佳佳疏遠了。所以佳佳願不願意吃這頓飯，還得看她自己的意願。”
人走茶涼，不外如是。
季曉雯很快便給陳佳打了電話，她斟酌著措辭道：“佳佳，你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出來吃個飯怎麼樣？”
想來陳佳也能猜到她們的用意，幾秒之後，才笑著道：“當然好啊，正巧，我也有件事情想跟大家說。”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晚上見，待會我把地址發給你。”季曉雯連忙說道。
時間一分一秒推移，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傍晚時，墨寧希和季曉雯出發去餐廳。
室外的小雪洋洋灑灑的落下，在路燈的映照下，還有細碎的光芒閃爍。
兩人到了包廂沒多久，陳佳就到了。
“小希，曉雯，你們兩個怎麼來的這麼早？”
陳佳臉上帶笑，聲音聽上去雖然有些低啞，不過精神倒是還好，這也讓兩人鬆了口氣。
“外頭下了雪，我們怕堵車，特地提前過來的。”墨寧希溫聲道，“快過來坐吧。”
室內此刻隻有她們三個人，陳佳大概是這段時間寒心的事情見多了，已經司空見慣了，她誰也沒問，笑著在墨寧希身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