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就覺得背影有些熟悉,沒想到真的是你們,還真巧啊。”
墨寧希勾唇,漂亮的眉目含著笑意。
沈安情淺笑:“怎麼隻有你自己,是有應酬嗎?”
“默琛去停車了,我就打算自己先上樓,還有其他幾位朋友一起。”
前幾天她和於露曉雯就一直商量著聚一下,隻是都因意外錯過了,今個正好補上。
幾人一起上了樓。
說了幾句話,墨寧希又笑道:“對了安情,原本我是想打個電話問的,誰料今天正好遇見。你和伊然要是明天有空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明天?”沈安情微怔了下。
墨寧希眨眨眼:“怎麼,明天不方便嗎?”
“不是。”沈安情搖頭,聲線清淺,“明天我有空。”
“那太好了。”
說著話的功夫,墨寧希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掃了眼屏幕,迅速笑道:“那我們就先說好了,明天見,屆時我通知你們時間地點。”
沈安情頷首,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兩人進了包廂。
點完菜,唐伊然又問:“安情,前幾日.你不是說,有人給你發了郵件,說是要買你的畫嗎,你有沒有查到那人是誰啊?”
“我沒查,怎麼了?”沈安情抿了口溫水,掀眸看她。
“我之前不是也幫你處理過畫卷的問題嗎,這兩日有人找上我了,問我手裏還有沒有S的作品,能不能聯係的上畫師本人。我總覺得這事情怎麼想都不對勁,還是建議你好好查查。”
沈安情輕微眯了下眼,一抹光亮轉瞬即逝。
她不願將“S”這個身份公之於眾,熟悉的人都清楚。
為此,唐伊然也曾幫她處理過買賣畫卷的事項,不過那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正如此,才更叫人覺得奇怪。
說實話,安情的畫卷作品雖然好,可也僅僅是小有名氣罷了,比之優秀的畫家作品更是不在少數。
對方輾轉,耗費如此大的精力,隻為尋找畫師本人,這番舉動顯得格外不正常。
唐伊然一開始還猜測,這人會不會是墨總。
可思來想去,卻又覺得不可能。
這樣的行事風格,跟墨總的性子壓根就不搭邊嘛。
她想了半天,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從腦海中躍出:“安情,你說……”
她這邊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被一串手機鈴聲打斷,眼見沈安情拿起手機,她隻能將猜測壓在心裏。
此時,另一邊。
姚惜柔一連打了好幾遍電話,都無人接聽。
她心裏擔憂,急匆匆的便趕去了高家別墅。
她跟高睿銘在一起那麼多年,對於他的習慣了如指掌,輕而易舉便破解了密碼。
等她一進門,就聞到了濃鬱的酒氣。
姚惜柔掃了眼雜亂的茶幾,蹙著眉揚聲喚了兩句:“阿銘,阿銘……”
樓下無人應聲,她轉了幾個房間,最後是在書房找到高睿銘的。
他不知喝了多少酒,整個人半靠在書房的沙發上不省人事,桌上文件散落一地,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這顯然就是借酒消愁。
前幾日,她好不容易從阿銘司機那邊套了話,想著去找他。
可一到餐廳,她就看見高睿銘正纏著沈安情說話,憑借三言兩語她便能推測出來,阿銘一定是向沈安情表白被拒絕了。
她慶幸沈安情沒有答應,可心裏又覺得不甘。
自己昔日的心上人,如今對別的女人深情款款,任誰都不可能受得了。
想到這,姚惜柔隻覺得委屈極了。
明明她才是最愛高睿銘的人,可高睿銘怎麼能拋棄她,轉頭去追求一個根本就對他沒有任何感覺的人?
她閉了下眼,傾身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隱隱約約,聽見了幾個模糊的字眼。
姚惜柔一愣:“阿銘,你說什麼?”
她湊近些,下一秒,整個人驟然一僵。
“沈……安情……”
沙發上的人還沒清醒,潛意識念叨著什麼,這是姚惜柔唯一能辨認出的幾個字音。
姚惜柔突然眼眶一紅,淚珠頃刻砸了下來,濺出一片水花。
她咬著唇,看著昏睡的人,聲音極低的問:“你就那麼喜歡她,非她不可嗎?可阿銘,你以前也說過會愛我一輩子,會娶我的啊……”
高睿銘沉沉睡著,自然不會回答她。
姚惜柔盯著他半晌,抓著衣角的指尖寸寸鎖緊。
她拿起手機豁然起身出了書房,翻出通訊錄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鈴音響了沒幾秒,電話便被接起。
她深吸了口氣,道:“崔小姐嗎?我是姚惜柔……”